“前辈说笑了。”蒙面男子心中默默比对起了灰衣老人了口音，很快的在记忆中几个南边的国家的人士里找到了匹配的口音。

“一个小宗师，两个大武师，护着一个桃李年华的女子和满车的金银财宝，看起来是逃亡了。”灰衣老人淡淡地说。

“金银财宝？前辈说笑...”

“车辙。”灰衣老人挠了挠耳朵。

蒙面男子不说话了，马车之后的车辙深陷地面，又需三匹好马拉车，车中重量必然惊人，他此前自我介绍时只说了携家中小姐一人，那车中必然存在其他重物，三个武学高手带一桃李女子和无数重物出行戈壁，灰衣老人随口指出金银财宝自然是一语中的。

“下次说话别弯弯绕绕的，看你骨龄不过五十面容却是三四十模样，想来是早些突破了小宗师驻颜有术，黄陵国里雇得起你这种人当家臣的只有皇权至上的人了吧。”灰衣老人锤着自己的胳膊腿脚说：“所以也别说你家小姐是什么富商子女的屁话了。”

“北灵公主近卫军，军督陈刹，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来意是何。”蒙面男人扯下了面上黑纱露出一字划开左脸颊到右耳垂的新鲜伤痕，面色淡漠地抱拳说道。

“来意？你们才是来者。”灰衣老人淡笑着说。

“看来是一场偶遇了。”陈刹颔首目光平静：“方前下属多有打扰前辈还请恕罪。”

“第一次见在没有事先做情报前偷袭捅心脏的，万一我心脏长右边怎么办？一刀下去重创都达不到甚至还会被反击。下次练兵记得记住偷袭杀人首割喉，再斩首，一刀下去人头落地长三颗心脏都没用，这样就稳妥得多了。”灰衣老人语气松散平常，像是在讨论什么柴米油盐家常便饭。

陈刹嘴角微动但没有说话，不远处马车上丁一汗如雨下丝毫不敢吭声，因为现在陈刹马上要杀他拿来谢罪平息老人的怒火他也只有老实领死。

“不过我不是小气的人。”灰衣老人笑了笑：“让马车上的女娃子下来我看看，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前辈慎言。”灰衣老人扫了他一眼发现对方额头上已经开绽出青筋了，一旁的甲十三拇指也推到了刀柄镡口浑紧绷如猛兽。

“拔吧，别忍着，憋着心里不好受的很，男儿就是该冲冠一怒为红颜、为荣誉，主辱臣死，我戏言你主，你拔刀杀我，很合理。”灰衣老人低垂眼眸散漫地说。

“陈刹，退下。”这时，马车中女子说话了，雏凤清声带着一丝不可置疑。

陈刹和甲十三站直了，后撤一步再侧身回归面无表情之态。

在马车上幕帘被人撩起，螓首蛾眉之颜，衣香鬓影之态，女子抬眸望向灰衣老人之时，那绯红色彩装点下的淡蓝眼眸好如秋殇碧天下枫叶点水般清澈，仿佛一瞬之间为炎热戈壁都带来了了不少凉意。

女子正值绮纨之年，美不胜收，又带少许瓜熟蒂落之良意，引人挂目思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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