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门轴声响了半天，才算停止。

葛覃虽然在秃答部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还是头一次看到宗祠里面的情形。一排排的灵位被供奉在堂内，屋里因为鲜少有人进入，半点人气没有，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天上的月亮和星光挺明亮的，可祠堂里却仿佛鬼气森森的，冒着凉气。

葛覃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再接下来的仪式足足有一个时辰那么长。葛覃和格博克勒甄比并不是秃答氏后人，所以也不用拜祭祖先灵位。宗祠的院子里乌鸦鸦的跪了满院子的人。

葛覃和格博克勒甄比被请到了偏房去等候。

葛覃轻声问格博克勒甄比道：“是不是一会儿仪式结束了，他们就会当初处死和卓？”

格博克勒甄比没回答，反而看向在一旁侍候的一名婆子。问那婆子道：“婆婆为什么不去跪拜祖先？”

那婆婆给两人续了杯茶水，道：“老婆子的属相不适宜今日祭祖。故尔派老婆子来侍奉二位贵客。”

葛覃奇怪道：“从来只听说做红白喜事有忌讳的属相，难道祭祖还有这个说道？”

老婆子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葛覃道：“我在秃答住过一段时间，秃答部的人我几乎都认识，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您呢？”

老婆子道：“因为老婆子从出生就注定了只能呆在宗祠里，一辈子不得迈出宗祠的大门一步。宗祠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打扫，平常时是不允许有人进入这里的。”

葛覃总觉得这老太太身上透着一股神秘，感觉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好哪里不对劲儿。

葛覃道：“婆婆，那您知道，按你们的族规，会怎么处罚和卓么？”

老婆婆道：“嗯，按照她的罪过，会被当作祭品供奉给神灵。老堂子那边已经做好了索伦祭祀的准备了。”

葛覃大惊失色，尖叫道：“什么？索伦祭祀？祭品？那岂不是把一个大活人活活的喂了乌鸦？”

老婆婆嘘了一声，打断葛覃的话，说道：“王妃娘娘禁声，被灵鸦听到了，是会遭到报应的。”

葛覃心里一阵恶寒，秃答部的族规也太残忍了些，就算和卓有罪，处死她也就行了，为什么要把活人喂给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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