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帮主,本官上次不是给你五万两了吗?本……老夫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了。”邬聊闻言,又惊又急。
“哈哈哈……邬大人,敝帮死难弟兄五十多人,一人一千两总该要吧?你给了五万两,可那也只能抚恤五十多人啊?那舍弟的出场费呢?”水尚云铁扇一拢,阴笑了一声。
“来人哪,上茶!”邬聊忽感事情不象是那么简单,连忙招呼衙役进来。
“什么人吵吵闹闹的?”几名衙役闻声而入,见这么多江湖汉子围着邬聊,登感不妙。
“哎呀……啊……”一名衙役刚进来,便被王正东五指如鈎锁着了咽喉,舌头登时伸长,双脚直蹬。
“妈呀!”另三名衙役见状倒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呀”地一声,大堂大门又被两条汉子关上了。
这两条汉子也是铁扇帮的人。
“放开他!今天咱们只是讨债。”水尚云铁扇一挥。
王正东连忙松开那名衙役。
“呼呼呼……”那衙役“啪”地一声瘫倒在地,呼呼直喘气,不住咳嗽起来。
“差大哥,你们不用怕,小民是铁扇帮的,上次涪城两帮火拼之事听说过吗?那是向来香和邬聊策划的,本想至石剑于死地的,没想到那狗杂种武功惊人,反弄死了敝帮很多弟兄。所以,今日小民是来找邬大人索讨抚恤死难弟兄家眷的银子。”水尚云依然斯斯文,彬彬有礼对那些衙役道。
“你胡说,本官不认识你,快滚,要不然呆会方大人领捕快回来,可要让你好看。”邬聊羞事被当众揭露,又羞又恼又惊又怕又气。
四名衙役闻言,个个心道:原来邬聊那么卑劣,两帮火拼竟是他策划的。
他们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缓缓退出。
“你们回来……”邬聊对着四名衙役大吼大喝。
“邬大人,既然你不交银子,那就交命吧。”水尚云有些不耐烦,铁扇一挥。
白飞凤便一掌击向邬聊。
邬聊曾是涪城通判,也是练武出身,闪身一避,口中大叫:“水帮主,有话好说,有话好……”
王正东又十指抓来。
邬聊急运掌护身,左闪右挡。
水尚飘阴笑一声:“敝帮讨债,从不超过半炷香功夫,你拿命来偿还罢了。”
他纵身跃出,铁扇劈下。
邬聊为官多年,整天吃喝玩乐,一身功夫早已荒废,哪堪王正东和白飞凤两大高手夹击,被水尚飘一扇劈中脑袋。
“啊……”
“啊……啊……”
邬聊一声凄厉惨叫,头破血流,手指水尚云,萎身倒下,双手乱颤,双脚乱抽,然后腿一蹬,跑到阎王殿去了。
杜鹃吓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刚刚回来的信使吓得捂住嘴巴想逃,却后心一痛,但见一把银鈎透前心而过,血流如注由前胸喷出。
他回头一看,竟是沾得满脸胡子的潘栋,便萎倒在地,闭上眼睛,死也瞑目了。
“走……”
水尚云瞟了潘栋一眼,手一挥,率众而出,公然从公堂走出,大摇大摆地走出县衙,上马而去。
潘栋急飞上屋顶,几点几纵,在不远处飘落,策马而跑。
那四名衙役吓得伏在地上,哪敢抬头?更不可能看清是潘栋杀了信使了。
稍后,方世中领着捕快追税银回来,听取了衙役的禀报,命亲眼目睹的其中一名衙役携公文紧急上报涪城府衙。
留守府衙的王朝、何丛、唐关等人闻讯,不敢懈怠,连夜携公文,由王朝与何丛二人亲自赶往成都,禀报吕源。
血案登时震惊川中大地。
邬聊策划两帮火拼意欲石剑于死地之事,经杜鹃、衙役之嘴传出,也震惊了朝野。
街头巷尾田间,人们都是议论纷纷。
有的指责邬聊阴险毒辣,鱼肉乡民,实在该死。
有的道:石知府也太心善了,对邬聊这样的人还那么重用,岂不是自毁城墙吗?
有的则在等着看石剑的笑话:你用人失察,竟用邬聊这样的人到江川巡视,这回看你如何一个死法?
有的也道:邬聊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是罪有应得,又与石剑何干?石剑好心送蔡坤到成都疗伤,不在涪城,境内虽发生这样的血案,也不算失职啊!
有的想:邬聊死了,该轮到本官去江川巡视了吧?
司、府、县三级衙门,赶紧布防,派出大量捕快,搜索铁扇帮水尚云诸人下落,又发出特急通缉令,四处通缉铁扇帮的人。
石剑是涪城的主官,他下属官员被杀,他是否要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