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领着张兰、姚路阳、庞美玲、卓世才、严林石,乘着几辆马车,前往安州微服私访,尔后又找胡公公秘议采矿之事,为卓、严、姚三家拉采矿买卖。
他们奔波劳碌一天,便于翌日夜晚的滂沱大雨中离开安州。
雨后的路泥泞积水,驿道坑坑洼洼,甚是难行。
三辆马车走得很慢。
“没想到大明官制这么复杂,没想到中土这么富,我们金国除了贩马、贩高丽参赚取银子,便是在黑土地上种田为生。若不是大汗起兵早,还得受蒙古欺凌、大明压制。”前面第一辆马车里的庞美玲,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之中,心头潮思涌上。
“来一趟中土真值,得致信大汗,效仿大明官制,以稳根基,并劝他多派些良才潜入中土,收买矿监,想法多弄些银子出关,壮大大金国力。中土山川险阻,我方还须壮大骑兵队伍。”她见识大长,由谋关隘图纸,转为谋求富国强兵之路。
“石剑引用的唐太宗之言甚是有理,民心是水,我方兵马攻城略地之后,真的不能再掳掠了。不能得民心,我方将永无可能攻破山海关啊!”她一路颠簸,一路思索,形成了致信给努尔哈赤的新思路。
“姚翁,正午冶铁之事谈成,咱三人三三分成,您老意下如何?石大人没让严掌柜与你同往,是为二位着想,不想让人生疑。”另一辆马车里,卓世才又把好事与姚路阳、严林石分享。
“太好了!”严林石一拍大腿,甚是激动。
姚路阳点了点头。
黑暗中,卓世才与严林石二人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全身开始轻松起来。
“哗!终于到家了。”
天色大亮,在马车里睡了一夜的张兰便探出头来高呼了。
“咦,旭日东升了,咋还不开城门?”庞美玲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眼望尚未开城门的涪城,奇怪地喊了一句。
“今天真是奇怪,太阳都照屁股了,咋还不开城门呢?”城下欲进城做买卖的商贩早已堆积如山,人头黑积积的。
春光明媚,鸟鸣雀欢。
“喂,快开城门呀,我是张兰,石大人回来了。”张兰闻得路人高声议论和庞美玲惊诧之声,连忙走下马车,朝城头高喊。
“兰儿姑娘?等等,马上开门……”城头上的陈彪手臂缠着绑带,探头一看果然是张兰,连忙下令开城门。
“喔,终于开门了……”众商贩一拥而进。
“公子,城中出事了……”张兰急走到石剑马车前,掀帘道。
“这么晚才开城门,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事情多大?兰儿,你策马进城,召集府衙所有差人到公堂上来。”石剑没有探头出来,但听得商贩议论,已经明了。
“是,公子……”张兰从苏醒的马车里,解开一匹马,飞奔而入。石剑镇定自若,缓步走下马车,背手步行。
“大人,会发生什么事情?”苏醒惊问。
“你先到千岁祠去看看,了解情况后才回府安歇。”石剑回头道了一句,继续背手前行。
“是高迎强派人来报复?”庞美玲甚为石剑前程担忧。
“哎呀……先看看城中到底发生何事再说吧?”姚路阳也是一阵惊世骇俗,低头看着地上的血渍。
城中一些商铺的窗户破碎了,不时能看见木屑、烂摊子,街道两旁的商铺没有开门,看来涪城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少。
“蒋兄弟呀……你为何要抛下哥哥呀?”府衙里传出哭声,那是刘来福哭天抹泪的声音。
“大人,你可回来了,昨晚铁掌帮的人前来闹事,欲拆千岁祠,蒋孝不幸遇难,三名捕快战死,刘来福重伤……”王朝头发很乱,似从狗洞里钻出来的一样。
“后来,冯公子领着一干蒙面人出来,打伤了‘红沙掌’游乐丰,只可惜铁掌帮实力太强,未能擒住有人,下官只好擅自做主封城,等候大人回来。”陈彪身上的血渍还在,衣衫破碎,流着泪水向石剑拱手道。
“府衙金库空了,劳烦你找方世中,让他先垫付抚恤金,蒋孝与三名捕快的家眷各五千两,其他负伤的弟兄各两千两。”石剑眼眶发红,低沉着声音交办陈彪。
“又是铁掌帮……他们肯定是来为卢旺月复雠的……”庞美玲激愤地高呼,心中却甚是得意。
“石剑与卢旺月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便是石剑丢官罢职之时,到时我携石剑出关,让大汗授予高官厚禄,有他统帅三军,进占山海关必不是难事。”她脑海里又浮想联天。
“石大人,小民先掏二万两银子垫付府衙抚恤,过阵子小民再联络商贾朋友,一起为府衙捐赠银子。”卓世才得了安州冶铁的好处,听得石剑高额补偿伤亡捕快,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大银票递与王朝。
石剑如何处置这起恶性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