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源、高迎强、张家轩巡视城头一圈,愁眉不展。
城中已经断粮,开始宰马为生。
城中的房屋的门板也已拆空作滚木弓箭了,有些房子拆石搬到地城头,遇大乘兵马攻城,便抛石砖而下。
明军站立城头的已经不多,大都被箭雨射杀,坠城而亡,现城头的多是民众与捕快。
吕初生、田路风、袁伟清三人杳无音信。
围攻南安城的大乘兵马,不断增加。
普觉领兵攻北门,普宁领兵攻南门,锺万强领丐帮弟子攻东门,云剑清领六合帮弟子攻西门。
城外的难民不时加入义军,义军人马越来越多。
这些武林中人仗着武功好,还不时潜城墙而上,幸吕源、高迎强、宋子青、马德辉、蔡坤轮流上城头巡视。
否则,南安城早已破城。
白云在天空中酣睡,艳阳洒下的光滚烫焦灼,城下的尸臭味熏上城头。
城头的民众一阵恶心,不时有人呕吐。
义军趁机放箭,南安城头不时有人在惨叫声中坠落城池,溅起血红色的浊水阵阵。
“杀……”
“不好了,有人冲阵营了!”
吕源在城头愁肠百结之时,忽听得北门义军一阵慌乱大叫。
他抬头望去,但见二人挥刀舞剑,策马直撞。
“路风、伟清回来了,这下可好了,援兵到了。”高迎强心头一阵兴奋,高声尖叫起来。
“宋子青、仇扬、刘健,你们三人杀出北门,迎田大人、袁大人进城。”吕源愁云立散,当即下令。
“高迎强、蔡坤,你们二人到北门守住,以防万一。”吕源又侧目而视吩咐。
“杀……”宋子青、仇扬、刘健三人,策马奔出北门,杀入义军敌阵,与田路风、袁伟清二人首尾相应。
义军阵营当即大乱。
普觉大怒,挥铲上马,尾追田路风,挥铲狠击。
吕源张弓搭箭,一弓三箭,径朝普觉当胸射去。
普觉无奈,只好舞铲挡箭。
田路风、袁伟清二人从他身旁策马飞掠而过,袁伟清还趁机一剑劈在普觉的马臀上。
“嘶哑……”普觉战马撕痛,乱蹦乱跳,反而驼着他在阵营中乱窜。
田路风等人顺利进城,向吕源禀报荆州被困、昆明被占,荆湖与滇贵二地派不出援兵来救,陕甘而来的五万援兵因剑阁关在义军手中,而不能入川。
“陕甘兵马不会绕道陕荆交界入川吗?”吕源闻言,暴跳如雷,拍案跺脚。
“陕荆界已被荆中武林中人金子光、张居然、梁洪志等人堵住,他们削竹签、设陷阱,陕甘兵马也曾派一部绕道陕荆交界,但死伤惨重。现驻留在川陕交界的兵马,不时遭遇早早潜伏的陕西斧头帮陆青山的匪徒袭扰,且因粮草不济,行动缓慢。”田路风赶紧解释。
“唉……”吕源等人连声慨叹。
“大人,咱们现在突围还是有希望的。”许礼如惊弓之鸟,急向吕源提议放弃孤城。
“许大人,本抚及川中三司皆在南安城中,你弃城而逃,还有颜面去见皇上吗?”吕源勃然大怒,愤然而起。
“下官决计与吕大人、南安城共存亡。”高迎强跟着立到吕源身边。
“下官提议仅供大人参考,仅供参考。”许礼闹了个满脸通红,尴尬而退。
“诸位大人,不要慌,据敝派师兄弟探报及飞鸽传书,皇上高度关注南安城,除调陕甘兵马五万入川救援外,另派石剑任平叛军筹粮官,加派国丈张国纪、锦衣衞右都督慕容胜领御林军五百监粮,相信南安城会有救的。”田路风又将江湖所传消息报上。
“什么?那小杂种任筹粮官?”
“叛军统帅唐关……哦……徐关可是他提携起来的叛军内应,小杂种不会投敌吧?”
“唉……朝廷咋派这种人作筹粮官呢?”
“太好了,有石大人筹粮助阵,这下子咱们有救了。”
石剑能否筹到银粮,重振大明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