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花朵凋谢,小草枯萎,落叶凋零。
没有油盐米。
她只好深夜又策马奔往京郊,拖来一匹死马,回到村落,这才弄到吃的。
娘儿俩傍着火光取暖,迷迷糊糊睡去。
一连数天,每天喊杀声为不断,惨叫声不时掠过苍穹,尤其刺耳。
“唉,这仗能不能早点打完呀?”魏秋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心裏只盼石剑能早日打退金兵,好早日进京,夫妇团聚,一家三口,再也不分离。
她知道关键时刻,统率三军的,肯定的是自己的夫婿。
无论朱由检再怎么恨石剑,危难之时,也只能用他。
这天清晨的阳光,却甚是暖和,风儿轻轻柔柔地吹。
点点金光,跳荡在魏秋婷的眉梢鬓角,像调皮的手,又像温热的唇,触摸着她,温柔而细腻。
“娘,吃马肉……”
魏秋婷揉揉眼睛,却见爱子拿着一块马骨,在跑来奔去。
时隔数月,爱子已会走路了,说话也流畅了很多。
“儿子,没有喊杀声了,仗打完了,咱娘俩可以进京找你爹了……呜……”魏秋婷见再也听不到喊杀声了,喜极而泣,起身抱起爱子,随即策马上路。
银色的雪花纷纷扬扬。
魏秋婷怀抱爱子,策马缓行。
京郊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拖儿带女,回归家园。
路旁堆起了许多新坟,没有名字,没有墓碑。
有的新坟没有堆好,露出血凝的残臂断腿,甚是恐怖。
“娘……怕……”婴孩吓得连忙把头伏在娘亲怀中。
冷冷的风吹在脸上,刺在身上,刮在心理。
“战争,太可怕了。一将成名万骨枯,争的却是一家一姓的天下。世人,多么可悲!”魏秋婷虽然也统过兵,打过仗,杀过江湖中人,然而,时过境迁,已为人母的她,却再也不忍目睹荒凉惨景。
她一手提缰,一手揽紧爱子,双腿一挟,策马如飞。
魏秋婷女扮男装,骑的是大内名马,纤腰挂着京师虎头牌。
守京城的官兵不敢拦她。
她由安定门入京,牵马进城,路上拦着一个御林军官,问:“大哥,镇辽王府在哪里?”
“镇辽王?哈哈哈……你问姓石的叛贼?你是谁?”岂料那军官仰天大笑之后,忽然拔刀相向,左掌一探,抓向魏秋婷香肩。
“石剑出事了?打完仗了,朱由检对他下手了?”魏秋婷蓦然泪流,脑子反应极快,娇躯晃动,“唰”地拔剑,反手一剑。
“当……咔嚓……”那军官的钢刀立时被其宝剑削断。
魏秋婷双足一点,飞身上马。
“快来人,钦犯石剑的部属来闹事了,快来人呀……”那军官急忙高呼一声,双足一点,握着半截刀,戳向魏秋婷后心。
“快抓石剑的部属……”满街潜伏的侍衞,随即闻声而动,纷纷从客栈、商铺或是小巷中飞跃而出。
魏秋婷流着泪水,不敢硬拼,策马东奔西跑。
岂料她往东,东面是天平上人蹿出。
她往西,西面是苦寒大师飞奔而来。
她往南,南面是何浩林、郑少辉执刀而来。
她往北,北面是满脸阴霾的侯赛因、吴寒真。
魏秋婷陷入重重围困之中。
城内因发生争斗和追缉,街道弄得鸡犬不宁、鸡飞蛋打。
魏秋婷又惊又怒又怕。
“娘……”婴孩吓得一双小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
“魏秋婷,你果然没死,还生了一个孽种。哈哈,好!这回让石剑断子绝孙。”侯赛因阴笑一声,双掌一错,一股热浪扑向魏秋婷。
魏秋婷急飞身离马,避开袭来的热浪。
“嘶哑……”她跨下的坐骑被侯赛因的惊涛热浪掌热浪袭中,惨嘶一声,狂奔而去。
“魏妖,还想逃?快交出藏宝图。”天平上人双足一点,凌空“呼呼”两记劈空掌劈去。
两股阴寒的掌风侵袭而来。
魏秋婷娇躯凌空,急翻筋斗。
她怀中的婴孩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小手拼拿搂紧她的脖子,“哇哇”地哭了起来。
魏秋婷双足尚未落地。
吴寒真执刀拦腰扫去,刀风疾快,迅雷不及掩耳。
高手众多,不容魏秋婷多思索,不容她去安慰爱子。
魏秋婷反手一剑,一招“太极剑式”,软剑搭上吴寒真的刀,内力一抖,借力打力,宝剑在其钢刀背上一按,娇躯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