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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骗过苏洛依，又安慰过妻子凝舞，我们这才又重新御空行天而出发。

此行，去往日-本岛；

此往，是为霓虹国；

那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彼此安静，彼此心有所想，凝舞不再因苏洛依在旁而与我故意疏远，正相反的是她黏着我片刻不舍分离，忧郁难言流露于眸中，眼中所见、心中所想无不是我，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我所面临的问题，以及天人与仙人所下的断语。

而苏洛依，处境就无比尴尬了！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够装作视而不见，装作她自己不存在，闪烁的目光，躲闪的神情，尴尬、拘谨、慌乱到无处安放的手足，甚至就连行走坐卧都是那般的不自然。

我心中叹了叹，握紧着妻子的小手，让凝舞依偎着我的臂弯，不忍拒绝那般心殇爱恋。

秀恩爱就秀恩爱吧！

尴尬就尴尬吧！

如果一定要在两者间作出选择，恰如此时此刻，我必然首先要照顾凝舞的感受，因为她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有些话……

不便与凝舞言明，也不便与苏洛依言明。

其实关于天人和仙人所下断语因由，我心中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许，但那些话却不能与凝舞说，因为势必会更加令她担心忧虑。

何谓仙道无期？

何谓必将殒命于天劫之下？

想要理解这句话，还要从天刑雷劫说起，或者是从根源处——绝地天通界规法说起！

徒弟小白重举绝地天通界规法时，曾有碑影雄伟而伫立天地。

其上所列天条有三——

一，世间法不过出神入化；

二，天刑偿还一世业力；

三，轮回之外灵台中开辟；

……

天人和仙人所言断语，便直指这第二列的天条含义，因我楚天将为杀伐神器，因我楚天将造下无比庞大之业力纠缠，故而必将会殒命于天刑雷劫之下。

凝舞说，诛杀人殷乃有不世之功德；

这话既对也不对！

功德力，可护佑元神于无恙，但可护不了肉身炉鼎于无恙。

直白点来说，这一世我手中必将染尽鲜血，既是邪魔之鲜血，亦可能是世间之怨魂，若来日真有飞升渡劫时，何以能够抗衡天劫诛身之力？若不能够偿还此一世业力，便唯有殒命一途！

如果我想苟且偷生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需，不再诛魔；

只需，不再杀敌；

只需，不再作为杀伐神器，不再作为天命诛魔人！

可如果我真要这样做，那就更别谈什么证就仙家道果了，压根就连飞升成仙的渺茫希望都不再有，诚然是没有了风险，但也就彻底失了仙缘。

哎……

很是为难啊！

原以为侥幸轮回乃是便宜事，果不其然便宜没好事啊！

可难道真的就一点余地和办法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