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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将大碗温酒一饮而尽,闻言似是很开心地笑了起来:“传闻,为了能让李景隆震慑诸将,皇上特意下令铸造了一口黄金宝刀。若有不听军令者,可用此刀诛之。除此之外,皇帝还亲自书写了一封谕旨,甚至咬破手指用鲜血画押在朝堂之上亲手交给了李景隆。即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只能惯坏了那厮,威信膨胀又如何毫无经验照样打败仗。皇上越是如此,那厮越是得意都辨不清东南西北了。自以为能力大轻敌,输阵。”
张玉微垂眼睑呲鼻道:“古今中外,凡是攻城战,先入城头者必定夺下头等大功。北平城是王爷的首府,若被攻取则无异于是让北军没了退路。李景隆却因为嫉妒而下令收兵,终止了攻城,这样暗弱的指挥早在王爷的意料之中。
王爷之所以敢把城池交给王妃,正是因为他早已看透了李景隆这个人没什么大能耐。再侧王妃名将之后,素有女诸葛之称,李景隆这种宵小之辈又何德何能,能胜过王妃呢!”
张玉话闭,侧妃张氏袖口掩鼻而笑。自是觉得自己的爹爹说的对,说的妙。这马屁拍的多溜啊,她能不高兴嘛。她又是张玉的爱女,张玉又是朱棣面前的红人,他爹拍马屁让燕王高兴了,她面上也跟着沾光不是!
朱棣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盏对着张玉和侧妃做出敬酒的动作,然后二人非常爽快的喝下,只侧妃很是淑女的在杯口轻轻浅抿,唇片略沾了点儿酒气。
其余的人也跟着笑着,而李永乐却无聊的喝着酒,拿着手中的筷子翻着眼前的菜,翻来翻去似乎都挑不出满意的一口来吃。在坐的人几乎都开口说话,只道衍和尚拿着佛珠在哪里装佛祖,眯着眼睛笑看她。
马三保现在的新名字,郑和只站在燕王的身后随时准备伺候。李永乐这大舌头今日没在饭桌上说话,不是她不想说,那是她觉得在座的这几位都高兴的太早了。
骄傲与自负,那是自欺欺人,然而此刻,她比谁都清楚大难即将来临,你们说李景隆没用,没错他是没用但是他可找帮手啊!说别人轻敌,输阵,那是你们还没到输的时候。没有谁打的每一次战役都是全胜而回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道衍和尚面露微笑,此时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高施主,听说你此次在郑村坝之战中出了大功,又提前提醒王爷李景隆在郑村坝埋伏。可见高施主是经天纬地之才啊!”老和尚眯着眼,看穿一切却不说。
朱权转眼用惊奇的目光看向李永乐,心想她是如何得知李景隆埋伏在郑村坝的?这就是她和四哥之间让我猜的秘密么?眉间却掠过丝怅然,眉心微拧。这女人就在我第一眼瞧她时的感觉一样,至今任然是如此神秘。而,张玉和朱能也是一脸探究的看向李永乐,大家都静静的看向她,有疑问,也有怀疑。
一时之间,让一个正在烦恼吃什么的人突然有些尴尬,扭头避开,过一会儿,才转回头说道:“我吗?哈哈哈,其实我也是猜的啦!竟被我无意识的猜中了,也是蛮厉害的。哈哈哈...”笑的很干,然而朱棣的脸却黑的很难看。
风目死死的盯着她,李永乐立刻端坐正姿,举拳“咳咳”两声继续说道:“其实各位都看不上李景隆,那么现在休战除了练兵也无事可做,各位王爷,将军就没想个法子耍玩,耍玩那厮?”
朱棣支手撑头,深深看着她,浅笑语声低沉:“你可是想出了什么法子来了?说来听听!!”
她略一笑,像是在想什么诡计。她屈指在鸡汤里划了划然后放进口里嘬了嘬,吸着手指上的汤汁,虽是个男人样却令某人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仰头望去,瞧向朱棣,四目相对,便听朱棣低低一声咳嗽,身后的郑和忙将茶奉上。
李永乐也是一愣然后咧嘴一笑,杏眼眯成一条缝说道:“王爷天命所归,事实政伐。王爷可以放出风声,就说自己要带兵袭击山西大同,不但放风出去,还要煞有介事的又是誓师大会,又是隆重出兵,一路上敲敲打打,就怕人家不知道。
这里说的人家是谁?没错,正是远在山东德州的李景隆,那厮打了败仗正愁没法子挽回颜面与功劳呢,定会发兵去大同。而眼下又是大冬天气异常寒冷,结果他跑去却跑了个空趟,如此还不冻死他们那群乌合之众!咱们还能图个乐儿,给这新年啊,加场好戏!”
纵人先生思考了片刻,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点头,就连侧妃张氏都对她另眼相看,这高公主平日里虽轻浮但还是有些才干,不然王爷怎会如此留他在府里。徐王妃则是皱眉,薄唇微抿,像是要看穿她一般的紧盯着她。朱棣笑意不明道:“高公子倒是常会耍人玩的,呵呵~~从前可是也耍玩过什么真心人呐?”他就这么笑嘻嘻的看着她,兴致高昂的看着她面色风云变化。
李永乐只觉得心豁然一缩,一种莫名的感觉袭来,仿佛被什么人拉扯了心弦般。瞬间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又很是心虚的低下了头。他说我好手段伤了别人的心,是什么意思?在她的恍恍惚惚中,朱权拉了拉她的袖子:“四哥在同你说话!”
李永乐仿佛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眼睛抬起,有些不知滋味,如梦似幻的嘟囔一句:“没有盖世英雄,有的只剩牵绊!”众人只见她嘴一动,也没弄懂其中的意思,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而朱棣便脸色一变,如遭巨大痛楚般白了脸,那眼神里充满了嘲弄,不熟悉、不炙热、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