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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通听到此处也微微白了面孔，却又不失锐气地落在了丫鬟的面上，道：“大少奶奶给大少爷煎药是何时的事？”

丫鬟这才抬眸，就那么歪着头想了片刻，确定了时间才道：“是大少爷出事的前两日！大少爷喝了大少奶奶的药，便开始不对了。起初我原以为是大少爷的病情加重了，他不停的不停的咳嗽，甚至咳的接不上气。

后来的第二日，便咳嗽中带血浓浓的血，呼吸急促。喊来了府中大夫诊断也无所适从，瞧大少爷如此模样害怕开药，转头摇手就跑。只怕是开了方子让大少爷吃下去，若大少爷出了事怕当责任。后来....后来大概在下午时分，大少爷便七窍出血而亡了！”话闭便痛哭起来！

“你伺候大少爷这些年你便没发现他这次病发与以往不同？”沈通再度问道。

“起初少爷犯病便如旧年一般，且今年的病还比往年要轻一切。本想着夏日即将来了大少爷马上就能好起来了，谁知在最后两日忽然病重起来，直到大少爷死的那一刻，奴婢发现似有不妥。

可奴婢人微言轻哪里敢告诉少爷，老夫人，少爷死因有异。只怕若是说了，让歹人听去早已命散黄泉被人杀害。”丫鬟哭了几声又道：“奴婢该死，大少爷往日对待我们不薄，奴婢知道不该隐瞒，可是奴婢真的害怕，害怕....”

沈通怒视周氏，周氏抬头咬牙切齿：“不是我害的相公，你们不要听这个贱婢胡言乱语，定是她想谋财害命，才把罪名推倒我的身上。她是骗你们的....”

这时候，沈府里雇佣的大夫忽的走出人群跪在沈通面前，坦白道：“二少爷，便是在大少爷出事前，我的药箱里少了一包药便是那害人的砒霜。不知是谁偷走了....小的也四处找了，总是未曾寻到！”

“你药箱里放那害人之物作甚？”沈通口气沉冷，墨玉一凛。

“二少爷有所不知，砒霜又名信石也就是鹤顶红。是一等一的毒药没错，它是白色粉末，有特殊气味但不难闻与面粉很相似，所以容易误食中毒。尽管砒霜无疑是一种“一级毒药，但它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它又是一味中药材，砒霜最早是被用来治疗梅毒或痨病的一种辅助药物，少量摄入砒霜可能对人的健康有益。便是如此大少爷每到换季之时就会痨病复发，因此剧烈咳嗽拿一丝丝放入药汤中饮下便能缓解咳嗽之症。可也只能用一到两次而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多次食用！”沈家大夫一脸认真，且严肃的回道。

“哈哈哈....”此时沈舒玄大笑走到沈家大夫跟前：“如此一来此案便解了，你手里有砒霜且也给大少爷饮过带有砒霜的汤药，是不是你一个哆嗦下药时没注意便洒多了砒霜，如此才导致了我家大哥英年早逝悲剧的下场。罪归祸首就是你这昏庸的大夫没错了，谋害主子简直该杀！”

周氏见此，立马接声道:“对，舒玄说的没错，定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我今日便要你偿命！”说罢便要扑过去打人，却忘了自己还被千荨擒住，一时也动弹不得。

大夫此时慌了忙解释道：“老夫冤枉啊，老夫没有理由毒害大少爷。虽我的住处与大少爷挨得最近，可也是为了方便大少爷犯病时及时为他诊治。我在沈府也有数十载可以说跟大少爷朝夕相处，感情深厚，他待我如父我待他如子。

又怎么会加害于他呢，我家中新盖的房屋，置办的田地都是大少爷赏与我的。即便是我如今穿的衣裳都是大少爷一一替我寻人量身定做的。说是我年纪大了，得要穿得好一些暖一些才好。我本膝下无知，谁知到老却得了一子心里万分高兴。”

“大少爷对我那小儿便如亲弟一般，每日细心教导，读书，习字，画画，下棋，都是他亲手教的。我心里对大少爷是又敬重又爱惜，哪敢伤害他半分，若是我真有这样的心思便如那猪狗有何分别？大少爷被毒害那日病情发作的厉害，我诊脉出确实是中了毒且又是砒霜，一时慌了心神犯了莫大的错。

只因这府里就我一个大夫，砒霜也只有我才有，大少爷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一时为了自保，才慌称大少爷是旧嫉复发过于严重才过世了。可...可大少爷食用了过多的砒霜，已是药食无灵即便是我不谎称也无力回天了啊！”说到此处，老人家痛心疾首的哭泣。

沈通退后一步，突然扬声，道：“糊涂，我大哥待你如此真心你却如此对待他。你明知他中毒却不来报，若不是王爷发现大哥死因可疑，那大哥岂不是平白枉死了。即便入土了也无法安宁啊，你如此做跟杀害他的人又有何分别？你如何对得起大哥对你一番情义。”

这时，沈母哭的跟个泪人似得，在哪儿自言自语：“我的墨儿是枉死的，听说，枉死的人要在枉死城里游荡无法投胎，呆到阳寿应尽之时才可以投胎转世。我苦命的孩儿，死也不得安生啊，作孽啊，我究竟作了什么孽啊....让的我的孩儿那么苦命！”

闻言，大夫磕头谢罪：“是...都是我一时胆小怕事为了自保，差点害了大少爷不明不白的枉死。我对不起沈家，便让我下去继续陪大少爷，下辈子还能伺候他！”话闭，立起身子就要往假山上撞。沈通挡在他身前被他猛的一撞后退了几步，捂住腹部，怒道：“你死了有何用？大哥一样不能活过来了。若是你死了便能让大哥活，你死我绝不拦你。如今查出真凶才是首要.....”

大夫猛地抬起头，大声接话道：“二少爷，老奴想起来了。大少爷死的前一日府里一个池塘里的鲤鱼全翻了肚子，全部死了浮到水面上。就连本要开放的莲花也渐渐枯萎，那池子如今就像一滩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任何活物敢接近，从前还有一些野猫去饮水如今也瞧不见了。我猜定是那恶人拿了老奴的砒霜想要销毁脏物，尽数将砒霜扔进了池子。顾此，那池子里的生物与植物细数灭绝！”

“是啊，二少爷。我也记起来了，大少爷走的那日。莲花池异像整个府里都传开了，大家纷纷传言府里要出大事了。结果在下午时分大少爷便去了，所以府里的人断定这是异照，也不曾有人怀疑过什么。如今想起来倒是十分怪异！”那服侍沈墨的小厮接道。

沈通皱眉：“竟有此事.....”沈母也拉着沈通激动的说：“通儿，这是真事儿为母的也见了，确实死了一池子的锦鲤鱼！”

朱榑勾起唇角，痞痞一笑，挥手道：“此事不难，你跟那个大夫去那坏死的池塘检查哪里的水，可有砒霜混在水里。”他看向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