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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乐呆呆的坐在树下,看着一片片枯黄的落叶飘下,吟道“思君令人老,轩车来自迟?”吟完这两句时,对朱棣的思念,像碧绿的江水一样,涨满了空荡的江,波心盈盈,荡荡无极,却又是一秒钟的事,思君宁人老,可是是一生,又或者只是一瞬间的事,花事了。
抬头,是漫天银华。星辰静静地,在夜空中安属于自己的位置,这等浩瀚而寂寞,像极了万家灯火,或茫茫人海。李永乐在鸡鸣寺已经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这时候她发现一桩很大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竟然怀孕了....而且还竟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她却浑然不知!
欢欢得知之后,便说要去汇报给主持,让主持派人将消息送进宫去。却被李永乐制止,她站起了身,道:“欢欢,莫要告诉任何人,我有孕的消息。如今世人都称我为妖女,若是他们知晓我如今有了孩儿,怕是会对我们不利。不如,等安心生下在叫人通知皇上也是一样的!”
李永乐太懂朱棣若是知晓自己有孕,必会将她接回去,可这才送出来转眼便又接回,传出去怕事情只会越闹越大。再则,便是她没有时间了,她注定与这个孩子无缘,她只想生下孩子安静的离去,不留下什么念想牵绊。
虽然有些自私,可是每当想到朱棣伤心绝望的眼神,便无法面对!生死离别的场景,周边的人都哭成泪人。这是她无法面对,不敢面对,没有勇气,所以她选择一个人悄悄离开。
齐王朱榑前往朝见朱棣,朝廷大臣弹劾齐王的罪行,齐王反而厉声说道:“奸臣喋喋,又欲效建文时耶!会尽斩此辈。”朱棣听了不悦,于是留齐王在京师府邸,着手削减其官属护卫,诛杀指挥柴直等人,并将所有被朱榑关押的人释放出来,同时搜出所造不法器具。齐王被留置京城后更为埋怨,于是同年八月,朱棣将其子召至京城后,一并废为庶人。
朱榑被关在府邸,终日闹腾要见朱棣,不肯用食。朱棣知晓此事便让千荨来查看,朱榑见来人是千荨撑着头不看她。千荨,比从前更加冰冷,脸色似乎也不大好,许是伤心过度彻夜难眠的关系吧。
千荨横眉冷目看着他,心里头对朱榑多少是有恨的,若是齐王不反一切都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李永乐不会去鸡鸣寺,楼炎冥更加不会死,都是他私心太重,害人害己,十足的可恨!
千荨就这样深深瞧着他,她眼神分明带着厌恶沉沉开口,她道:“你不肯用膳?”如今,都不称他为王爷了,他如今只是庶人!
朱榑冷哼一声,声音低而沉:“本王要见皇上!”千荨皱眉,陡然咬牙,狭长凤眸一眯,尽显冷冽,阴沉沉地道:“真不知,你这般害人害己有何意义?难道你不知,如今你齐王一脉已是庶人,你此生终究再也无法出得了这宅院。做了如此多,你究竟图什么?”
朱榑烦躁郁结,闻声抬头眯着眼睛,一脸的阴沉狠辣:“本王的意图是什么还无需你一个下人来过问,本王只在说一次。我要见皇上,若是他现在不来那便等着下次来时替我收尸吧!”他知道朱棣肯定不会叫他死,朱棣一定会来的!
千荨见事也不与他争辩,便大步而出。回宫之后将此事禀报给朱棣,朱棣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剑眉皱了皱:“起驾.....”千荨,却是发起愣来:“皇上要去何处?”朱棣目光闪动两下:“去找齐庶人.....”
“听说你要见朕!”朱棣目露冷意,唇角也勾起一抹冷寒之笑,恰若冷梅绽放于冰雪。
朱榑却半眯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人,悄然深呼吸后,人仍旧懒洋洋的趴在桌面上:“你来了,来座!”不站起身子迎驾,更不说敬语,很是淡然的面对朱棣。朱棣对他这样的态度早就习惯了,从前是现在也是,在他心里朱棣就是他的四哥,跟身份地位没什么干系。
朱棣见他这般懒散的样子,嘴角动了动,隐下了抽筋迹象。坐到他的对面:“你找朕来有什么事要说?你已被圈进怎的还不知悔过,整日在府里闹腾,你一丝也不顾及你的那些夫人子嗣吗?”
朱榑神情淡淡,扬眉理所当然地道:“只不过是贬为庶人,自力更生做个普通的自由人有何不好?难道他们没了我就活不成?换了一种活法就活不下去了,那干脆别活了。
成天只想靠着富贵权势过日子,饭来张口衣来张手,顺理成章的继承齐王的爵位,有何意义?自力更生,自己耕种土地,自己挑水盖房才有意思。若以后他们争气,得个军功或考个状元举人,这才能体现是我齐王一脉的大好男儿,这样才不白活!”
朱棣闻言倒是感动异常,有种冲动,想要掐死朱榑那张理所当然的脸蛋。一挑眉峰,问:“所以,这便是你不想做藩王的借口?你想做只闲云野鹤也不至于用如此的手段,如今被圈进在此,终身都失去了自由,得不偿失。为何要用最蠢的法子?”
朱棣,早就知道他不想活在这样的圈子里,生在皇家会得到旁人此生都无法得到的,却更加会失去许多常人可拥有的。可那失去的一部分却是朱榑尤为珍惜的,他不喜欢每日听奉承馋语,不想整日要想着一座城池百姓的吃喝拉撒,不想活的不自由他只想到处看看走走,带上最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