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内的供奉沉吟了片刻，道：“唔，他应该不在那五人里，他是青帝后来收的关门弟子。”

“我的精血，味道如何？”他明知故问。

路朝歌嘴角微微抽搐，没有继续这方面的讨论，而是无奈道：“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片竹林吗？”

路朝歌闻言，不由虎躯一震。

“没有。”妖族供奉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就给出了答覆。

别的不说，青帝可是上古时期的人物。

路朝歌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话声太轻了，她应该是又没听见。

“我说！那陆离到底是谁！”路朝歌大声道。

“你想起你是谁了？”路朝歌朗声道。

而且这次献血和以往不同了。

血阵扎入指尖，那股虚脱感立马传遍全身，这种男人们都很熟悉的感觉，路朝歌也早已习惯了。

看着无字墓碑，他笑着道：“你现在都能开口说话了，不如给你取个名字吧？”

“刚刚是你在说话？”路朝歌问。

那么，这位供奉到底多少岁了？

相传，这一片黑竹林，也是剑宗初代剑尊的悟道之地！

“我好像与他们呆在一起很久很久，但这些记忆又都很模糊，我只记得一片林子，一片竹林。”供奉开口道。

路朝歌的身体太乏了，他干脆就盘膝坐在墓前。

他深吸一口气，就当是在与笨小孩沟通，耐心的大声道：“我的意思是，你记忆中的这片竹林，有没有什么特征。”

路朝歌猜测，她是在画地为牢。

他的弟子，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

只不过小秋已经被路朝歌同化，颇有孩子王的气势，说话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

虽然这道声音有些微弱，但他很确定自己是听到了。

路朝歌的耳畔竟响起了一道声音。

就好像蒋新言的七情六欲受到了影响一样。

我们墨门居然还住着一位万年老妖！？

自家的妖族供奉，居然是跟着青帝混过的人物。

“喔。”敲头声停歇，周围陷入了寂静。

下一刻，青烟在坟前消散。

路朝歌听着这一阵阵敲脑壳的声音，他听听都觉得疼。

“我想起来了。”

……

……

“那取一个吧！”她似乎有些兴奋。

“不如，你就叫嗷呜吧。”

——像风来了又去，身体满了又空。

“不知道诶，多少片？”供奉回答，语气中还有着好奇与求知欲。

感情我那天和万年老树是在牛头不对马嘴，讲得根本不是一个人！

“嗯。”供奉回答。

路朝歌是个守信用的人，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

……

听到这句话后，路朝歌不由得抬头看天，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哪怕是以他的大心脏，都觉得这个消息过于惊天动地！

“那你还记得什么，关于陆离，关于青帝。”路朝歌追问。

过了片刻，他耳畔响起了一阵略带喜悦的声音。

他这下子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她永远一副很虚弱的模样，好似只剩下一口气，偏偏还能一口气送走五代墨门掌门。

毕竟黑竹虽然很是稀有，可偌大的天玄界，鬼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也存在这样一片竹林。

而妖族供奉的声音则带着点娇憨，就是那种你一听就听得出来，这人脑子不是很灵光，也就是所谓的——笨小孩。

“有了！”路朝歌的恶趣味来了。

“所以这个陆离，是青帝在上古浩劫后收的弟子？”路朝歌又问。

“你与青帝呆在一起过？”路朝歌感到难以置信。

他一开始就觉得，陆离这个名字，和自家家里的这位供奉很不搭，果然这并非是她的姓名。

关于这些消息，路朝歌在心中默默记下。

“应该是的，有点……唔，有点记不清。”妖族供奉回答道。

她不言不语，只以青烟示人。

“我听得到，你不用那么大声。”供奉回复。

但他不确定他所知道的这个地方，是否就是供奉所言之处。

“那可多了，早年间，别人习惯于称呼我为靓仔。”路朝歌开口道。

很明显，于她而言，这个名字非比寻常！

在他看来，理解为外号也行。

而此时此刻，他竟然听到了传音！

“很好吃。”供奉的声音中带着满足。

而且一想到她很可能活了上万年，有着漫长的岁月，可偏偏记忆却一片模糊，这或许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天玄界虽然是修行世界，但有些毛病，也不是靠修行就能治愈的。并非是说修行者道躯与凡人一致，而是……有的毛病偏偏就是因为修行而留下的病根！

“什么！”路朝歌忍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