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谁有这个家底供得起，让他天天“吃”饱，顿顿不饿。

很珍贵的……什么东西？

墨画皱眉，不由停下了脚步。

此外，吃了大量神髓，以及大量邪念。

墨画神情凝重道：“里面被人布下了阵法，十分危险，所以我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

“自己的修道阅历，还是浅了，神道知识也不够精通，闭门苦思，钻牛角尖也不可取，还是以后有空，老老实实去找人请教下吧……”

墨画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少，记忆中的情感也越来越淡薄。

河神的？

墨画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这个祭坛表面上供奉的是河神，实际上供奉的，应该是大荒邪神。

祭坛之上，光芒一闪，似乎是在定位。

黑水河神，也就是大荒邪神化身，死得很彻底，一点渣都没剩下。

这是一座，已然建好，而且正式运转过的祭坛。

“真”神降临真正的祭坛。

也就是说，自己窃取的，只是大荒邪神一部分的权柄？

真正的顶端神权，自己好像还没染指的资格。

墨画就发现，自己位于一棵神光之树上。

墨画走到尽头，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座祭坛。

他连忙尽力回忆着，自己当初从悟道中，参悟出的神道感悟。

密道阴暗，但并不长，不过数十步，墨画便走到了尽头。

这才是真正的神之“权柄”。

墨画又将进渔村的前前后后，在脑海中全部回想了一遍，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的邪祟，能补一下自己晋升十七纹神识的缺口。

而且那些血蛭，虽然邪异污秽，但邪念的量并不多，即便吃了，估计也就是塞牙缝。

恍若神明的古老法则。

这个节点，似乎十分重要，十分特殊，而且其中并没有邪秽血腥之气，反而有着一股纯净而浓郁的孩童气息。

这就很不合理。

其他黑衣人，除了死掉的，也都落网了。

墙壁破了一个洞口，里面阴森暗沉。

不过片刻，墨画的眼神，变得冷漠。

墨画心情愉悦，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墨画心思微动。

他发现在这神权之树中，有一个节点，异常明亮。

墨画见他们明白了，便吩咐道：

“你们守着，我进去看看。”

这棵树，象征着部分法则，也象征着……神明的权柄。

墨画心中微惊，而后皱起了眉头。

有点太恶心了，他不太想吃。

墨画沉思片刻，而后环顾自周，在识海中找了找，但没找到。

但大部分，尤其是顶端部分，笼罩在迷雾之中。

冥冥之中，墨画觉得自己对“道”的理解，又深刻了一分，道心也“蜕变”了一点点。

顾安等人见了，也都停了下来，低声疑惑道：“小公子，可有什么不妥？”

墨画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河神殿，目露思索。

祭坛迎来了“主人”，自然会赋予其真正的权柄。

墙壁被凿穿后，一股浓烈的，邪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是，墨画还是没怎么想明白……

墨画围着祭坛，转着两圈，没发现什么好东西，略作沉吟，便伸手去推河神雕像。

之后墨画又打量了一下识海，发现一切已然归于平静。

现实中，有一座河神庙，梦魇之中，才会有河神的大殿……

下次再想吃，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墨画想了想，摇了摇头。

供桌上，摆满鱼鲜祭品，但似乎又掺杂着人的骨肉。

但与一般炼气修士，甚至是炼气体修相比，墨画的肉身，也勉强能过得去，并不完全算“手无缚鸡之力”。

墨画眼睛一亮，回头道：“小安哥，小全哥，帮忙把这个墙打穿！”

他是阵师，为不少修道建筑主建过阵法，对建筑格局有些敏感。

这里面，似乎不像是“人”待的地方。

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

河神庙内，有十分隐晦的，神道阵法的气息。

神念道化……

基础的神道阵纹，入门的神念化剑，以及藏在那位剑修前辈法宝断剑上的，太虚神念化剑真诀的因果线索……

河神像由金石所铸，摆在祭坛上，并不大，但有点沉，墨画推着有些吃力。

神权之树，已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算是功德圆满了。

不必将神视为“神”……

豢养爪牙，发展势力，并借助神明之树的权柄，号令成千上万的妖魔邪祟。

“其他的……”

他的神识，在吞了大量神髓后，又进一步质变，进一步向“神的阶位”，迈出了一大步。

邪神意志被抹杀了。

而且这股气息之中，还蕴藏了一种，玄奥复杂且难以言明的悠久的蕴味。

神识虽说还是没到十七纹，有点可惜，但人要知足常乐，不能太过贪心。

秉持人性，磨砺神性。

阵法的事，只能交给小墨公子。

墨画不由想起了，自己刚踏入渔村被血色浸染的土壤时，心中涌起的那种莫名的渴望。

但这次，又有点不一样。

墨画神识一颤，便觉得无尽大道法则，在自己面前纷繁如雨，如流星划过。

他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清秀可爱的面容，变得威严。

人性是道，神性亦是道。

梦中的河神大殿，格局要更宽阔些。

这棵树，由流光构成，或者说，是由一部分大道法则构成。

过江龙捉住了。

冥冥之中，墨画有一种预感。

墨画眉头越皱越紧，苦思冥想后，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在五品乾学州界，周身皆是筑基天骄，乃至天才体修，他的肉身自然算是孱弱的。

神性与人性合一。

他看着河神庙，将整座梦魇中的经过，又自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而后意识到一个问题。

河神梦境崩塌了，里面就算有，但也不会留下。

才是自己修得无上神识，所要证求的天地大道！

渔村的河神庙中，打坐冥想的墨画，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后就看到顾安攥着黑布，顾全握着棍子，其他人也围着自己虎视眈眈。

墨画越看越是心惊。

便在这时，墨画余光一瞥，忽而一怔。

顾安看了看墨画的眼睛，见墨画目光清明，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敢放心，便问道：

他的神念化身，渐渐通透，皮肤之上，“血肉”之内，皆浮现出了淡金色的纹路。

但祭品已经腐烂，鱼缸仅存死水。

祭坛误认自己为“主人”，所以沟通了神明大道，为自己让渡了神明的权柄，以及这棵象征着神明权柄的……

众人便听着墨画的吩咐，起身离开了河神庙。

大千神道，锋芒内蕴，尽数深藏于眼底。

墨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河神像给推倒了，然后顺其自然地，他自己坐了上去。

墨画心中默默道。

墨画体内的神髓，开始流转，周身泛起淡淡金光，眼眸也变成暗金色，目光威严，深不可测。

如参天大树般，冲天而起，开枝散叶，覆盖整片天地。

神权之树，是怎么号令的？又是如何运作的？

大荒之主的神力，又到底是什么？

号令妖魔，妖魔又是怎么进攻的？

墨画皱眉，沉思良久，思绪还是有些杂乱。

他们虽不知洞口后面有什么，但里面流露出的深沉的气息，也不由让人心悸胆怯，后背发凉。

只是……

而神髓升阶，神念升品。

黑水河神，也被自己坑死了。

河神庙的梦境被捣毁了，被邪神控制，供奉信仰的渔修也大多获救了。

神念不可脱离现实而存在。

“神的权柄？具体是什么权柄？”

墨画笑道：“没事了。”

“神念道化……是什么意思？”

墨画叹了口气。

此行基本算是圆满结束了。

想不明白……

一股不同于凡俗，凌驾于天地众生，高高在上的气势，自其神念中蔓延开来。

恍若一道真正的“神明”，通过祭坛，降临于世。

只“吃”神髓，就只能提升神阶，提不了神识本身的境界。

“我们回去吧。”墨画心情轻松道。

于大河的两个孩子救了出来。

河神像下，摆着一个供桌。

“还是说，被邪神特意藏了起来？”

人也好，神也好，乃至天地万物万灵万法，本身都是“大道”的一部分，秉承的都是大道的法则。

神念领悟大道，与大道化为一体？

顾名思义，应该是这么理解的。

河神被自己剁掉了。

墨画目光微凝，低声道：

“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