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狡辩，显得那样苍白，比冉冉白雪还苍白。“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璇玑你真的好狠，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愧疚，恨自己没用，连你都守不住，让你独自身陷囹圄。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现在你都很乐于在这里做的你的妃子。”黎昕冷冷地说着，眨着眼，捏紧了拳头，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呢？“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和他.......”“不是，你证明给我看！”黎昕站起来，逼近璇玑，把她一步步逼退，直到撞倒墙壁上，无路可逃。“璇玑，你证明给我看，什么叫做不是这样，跟我回去，能做得到吗？”璇玑被他抵在墙壁上，瞪大了眼睛，惊恐未定，却还是懂得摇头。回不去了，像她这种女人，只会给黎昕带来灾难罢了，天底下的女子那么多，哪个不比她优秀，不比她美好。黎昕，他有权利，去选择更好的。而不是她，名声全部都已经败坏的女人，还会为姜国带去战争的女人。看到她摇头，更像是催化了怒气一样，黎昕捏着拳头，一拳打在木板墙面前上，震落了些许灰尘。璇玑只能微微张着嘴，拳头便在她的鬓间落下，这样的黎昕她从来没有见过，就算黎昕一直都是挺冷淡的，但是却不会对她这样鲁莽。“对不起。”所有的所有，全部融成三个字，这便是璇玑全部的感情，变成对不起的三个字。只是这三个字，也不能让黎昕化解苦楚，抵在墙壁上的拳头绕着木墙，目光凛冽起来。手一滑，他捏着璇玑的脖子，细长的脖子，他一只手就能抓着，用力抓着。“我宁愿是杀了你，也不愿你在别的男人身边。”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手劲一点点的加重，他是真的宁愿杀了她，也不愿意看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先把他拉入这场漩涡的是她，最先抽身的也是她，这个猜不透的如蛇蝎般狠毒的女人。咬着牙关，手劲在加重，却不见璇玑有任何的挣扎，就像是一具驱壳，了无生息。不知道有什么，在眼睛里痒痒的，坠落了下来，晶莹剔透。自从十四岁，全家死在右丞相手下，他连夜逃出，弃了公子哥儿的身份，与街边乞丐争食，十八岁，投身在卫将军麾下，数次于死神擦肩而过，也不知道眼泪为何物。如今，却是这样轻易的落了下来。璇玑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缓缓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哽咽着，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像断线的珠子。她喜欢看到黎昕手执长剑，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杀敌无数的样子，而不是看着黎昕对她落泪。如果真的要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她宁愿死在他的手中，这是最好的结果。“黎昕。”璇玑伸出手，触摸到他的脸，刚毅的线条，这个并不是梦。脸上划过的泪水，湿凉湿凉的，像不真实一般。“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而我也不想活了。”黎昕的手，颤抖了一下，看到披在璇玑身上的薄毯子滑落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样子，身上点点红斑，像醇香的酒，散发着醉意，让黎昕分不清所有。怎么可能下得了手，这个天下毁了，姜国毁了，他也不舍得伤害璇玑哪怕是一根头发，又怎么舍得杀了她呢？捏着她脖子的手，送开来，往后伸过去，搂着她的后背，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怎么舍得伤害一点点呢？他俯身亲吻着璇玑的额头，轻轻柔柔，像蜻蜓点水一样。对她最初的记忆，是在浣溪边，一个比任何九岁女娃都要矮小瘦弱的孩子，却性格倔犟，可以在他手腕那里咬出带血的牙印。那牙印，便如朱砂一样，落在他的心尖上。璇玑没有躲开，因为是黎昕，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别人都不可以，但是黎昕可以。璇玑踮起脚尖，双手搂过黎昕的脖子，主动迎合上去，好闻的沉香气息，是她所沉溺在其中，所不能自拔的。黎昕迷离着双眼，弯下腰把璇玑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把她放下来，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咬着。“你是我的对不对？”黎昕浅声说着，薄凉的唇终于稳住璇玑的朱唇，窗外，有他的天下，有他的抱负，有他的国家，但是都不重要。他所做的一切，归纳起来终究不过是要捧着后冠，兑现他对璇玑的承诺罢了。璇玑来不及回答他的话，闭着眼睛，眼泪依旧是不停的落下来，好像怎么都止不住。破旧的木屋内，黎昕温柔地解开璇玑的衣衫，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看不清人影。黎昕怕压到她，动作都是很轻，可是该要多轻，自己却有拿捏不好。常年征战沙场，都是力量取胜，床榻之上该要怎么做，黎昕自己也不大清楚。好在，有些事，并不需要人去教，闭着眼循着感觉，他会知道怎么做。夜筠尧落下的吻痕，被他一一覆盖，璇玑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没有谁可以玷污。“璇玑，我们一同回去好不好，宫殿我帮你挑好了，里面的一切布置好了，只等着你回来。”璇玑看着眼前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看着他赤裸的胸膛，脸上闪过绯红。顿了一下，她笑着点点头，只要她肯笑，便是春风降临。“我要你，只做我黎昕一个人的女人，可好？”黎昕见她点头笑，心情明媚起来，仿佛刚才的那些气，都是假的。吻像雨那样落下，砸在她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刻上黎昕的气息。璇玑怕痒，她躲着黎昕的落下的吻，可是黎昕不让她躲着，把她压在身下，钳着她的手，用鼻子蹭着她。“不要，好痒。”璇玑咯咯地笑，于男子肌肤相亲的紧张感，给消了去，紧抓着被褥的手渐渐松开，改成抱着他。“这样便对了，还记得你曾和我说过，你爱玳瑁玉石，我让人用玳瑁玉石打造了后冠，藏在你的宫殿之中。回去以后，你可要好好找一番。”黎昕窸窸窣窣地说着，平日里也不见他有这样多的话。璇玑只是点着头，不停地笑，也不答话。忽然间，她蹙起蛾眉，用手推着他，扭捏了一下，小声娇嗔道：“不要，疼。”“疼？”黎昕糊涂了起来，他并未大力，又岂会疼？难道，璇玑孤身一人在陈国，陪伴在夜筠尧身边半年之后，却依旧是初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