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礼淳有些发毛,想无视都不行,但是樗里茴阳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再说暗中也有侍卫看着,最后实在抵不过浓浓的睡意,管他三七二十一睡觉。一直到晚上时分,夏左才把礼淳叫醒,据说在城门外发现取生的身影,但是并没有发现夏子之的身影,侍卫暗中跟随已经查到了取生进入了风月湖遍的一幢小别院中,确认夏子之在那里,并且月衣郡主已经离府前往小别院了。“我倒是不知道月衣郡主在风月湖边有一幢小别院。”礼淳自言自语着,怕是灵魂回归后买的。“前几个月买的,据说是风无仪喜欢来游湖为了方便月衣郡主就在湖边买了一幢小别院。”樗里茴阳淡淡道。礼淳不露痕迹的嘴角勾了一下,看来宿不邑倒是挺有能耐,让一直都不近男色的月衣郡主为他买房置地,不过嘛,那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现在的情况早就不似以往了。风月湖边一堆外貌相似,精致小巧的小别院,类似四合院,左右也不过是几百平方米,只是小小的一座别院,里里外外足有上百的侍卫,其中一半是‘黑云阁’的侍卫。难不成是借着为讨宿不邑欢心买房为借口,把‘黑云阁’的侍卫安置在这里?礼淳不禁有了那样一个念头,毕竟前往‘黑云阁’基地的路途不短,要是有些什么意外并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赶过来。隐匿在旁边的一座小山坡上,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小别院,在院子中礼淳清楚的看到不止柳荋竹随行,樗里焕然和宿不邑也都在,只是宿不邑有些无精打采,一脸的怨念,估计被月衣郡主折腾的够惨。“啧啧啧,今晚可是热闹了,太女殿下都来了。”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别院门口,看着马车上印着太女府的纹印樗里茴阳一脸冷笑着。礼淳眉头轻拧,樗里岩幽的到来又增加了一部分的战斗力,这可就有些糟糕了,不过看到夏子之坐在台阶面色平静,看样子倒是没被虐待,心中倒也放心了不少。“大当家,樗里岩幽身后也跟了不少侍卫,少爷在她们手中,怕是不好来硬的。”夏左有些忧心的说道。“这样侍卫密集的分布想要潜进去更是不可能啊。”“那该怎么办?”“大不了同归于尽。”礼淳脸色微微泛冷,迈脚正准备走向那座小别院,被樗里茴阳一把拉住手腕:“你真要硬碰硬?”礼淳扭头看着她,笑着反问:“你觉得我这是开玩笑吗?”轻轻挣开樗里茴阳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留一小部分待命,不管情况如何先把之儿救出,不用管我,说好的联手我想四殿下应该不会反悔吧”“大当家,我跟你一起。”夏左快步跟上。樗里茴阳静静望着那道鲜红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黑暗中,眸底猛地一冷,挥手几个侍卫出现在身边,吩咐他们支援礼淳的行动。走下山坡的时候礼淳忽然想到什么,询问:“当日之儿被云如颜劫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夏右在做什么?”“那日一早去桃花堡采花的人数少,如歌公子就让属下一同前往桃花堡采花,接到消息后立马就赶了回来,夏右一直跟在少爷身边,可是他只是个小厮并不会武,少爷被掳走后他被打晕在街头。”夏左回答着。礼淳轻轻应了声,略有所思了几秒,随即抬眸收回思绪,轻功一跃直接翻墙进入了小别院,院子中一行人看着礼淳的到来均是惊讶似乎又是意料之中的神色。“妻主。”作为台阶上的夏子之看到礼淳脸上一喜,起身正要过来,取生长剑一出拦住了他。“这都天黑了不进屋吗?我可是一听到你跟人私奔的消息立马赶过来抓奸,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总得让我抓到点什么吧。”礼淳笑着看着夏子之,脸上说不出的慵懒闲散。“怕是我姿色不够入不了月衣郡主的眼。”夏子之配合的说了句,脸上神色有些无奈,心中的不安也放下了,他知道她会来,他知道她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却也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没想到你来的那么快。”银发蓝眸,依旧是如雪一般的白衣,月衣郡主站在台阶上略微有些居高临下望着礼淳,蓝眸中寒意和隐忍的恨意是那么显而易见。“自己的宝贝被人掳了我能不急嘛。”礼淳浅笑着回答着,对上月衣郡主的视线故作茫然的询问:“不知月衣郡主掳走我的夫君是何意?难不成郡主也好光天化日大街上采花的行为?”“明知故问,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心中最清楚,难不成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忘的一干二净了?”月衣郡主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礼淳一脸真诚的看着她说:“我真心不知道,我向来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只是似乎没有任何一件好事是跟月衣郡主搭边的。”“不要说把‘黑云阁’的事情说出去的人不是你!”愤怒猛然涌出来,月衣郡主低吼着,看来礼晴蕾对‘黑云阁’的探查把她给逼急了。“你就那么肯定是我干的?我是知道这件事不假,但是要是没了我你就真以为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礼淳一脸可笑的看着她。“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就凭你对我做的事情我要是真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不为过啊。”月衣郡主气的浑身发抖,而樗里岩幽则是靠在柱子上静观着她们,时而扭头看看旁边的樗里焕然那双切切的双眸紧紧锁定在礼淳身上,神色略微有些犹豫,今晚这架势免不了一场打斗,月衣郡主和礼淳哪边受伤都是不可以的,自己要是围观不动手似乎也做不到。“今天你有胆子过来,我就让你没有那个命回去。”月衣郡主咬牙切齿,眼底浮现杀意。礼淳不以为然的一耸肩:“就怕你没有那个能力。”闻言,四周的屋顶上数十个侍卫闪现,杀气瞬间弥漫整个院子,战火一触即发。轻转眸子,礼淳一扫屋顶上的人影,藏在袖间的玉骨扇已经顺势滑落手中,随时准备迎击,而手腕处的小黑很是激动着绕着礼淳的手腕游荡着,但是因为没有礼淳的允许不敢跑出来。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宿不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礼淳分明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那种幸灾乐祸的神色真特么让人不爽,随后目光一一看过樗里焕然和夏子之,他们均是紧张的望着她。“杀。”冰冷寒彻的一个字,随着月衣郡主一声令下屋顶上的侍卫一涌而下,而礼淳身边也就跟了六个侍卫,一瞬间刀光剑影。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游刃在数十把的剑锋下,灵活的压根就碰不到她一丝一毫。就算月衣郡府的侍卫多么训练有素,‘黑云阁’的侍卫多么厉害,迷雾山庄的山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在打的不分上下的同时暗暗使用毒药,胜负顿时分明。“不得不说你的武功倒是变的挺厉害,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怎么办?‘月衣郡主冷笑一声,从取生手中抢过剑毫不犹豫刺向夏子之的胸膛,夏子之极为狼狈的躲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肩膀一阵刺骨的痛,鲜红的液体从伤口处溢出顿时染红了他身上的青衣。礼淳身子一僵,表情很是慌乱,想要过来,被逮着这个空隙锋利的长剑划过腰间,要不是夏左推了她一把估计都得断腰了。“妻主,就算我死了,你也都不可以出事。”看到礼淳手上,夏子之几乎不顾身上的疼痛朝礼淳大喊,苍白的脸色上泪眼汪汪,他死无所谓,但是他决不允许她伤着半分。礼淳一咬牙,转身一挥臂,附近的几个侍卫瞬间倒地,手指轻轻擦过已经被自己握的发热的玉骨扇,只听见轻微的‘咔’一声,扇尖上瞬间弹出六根细长锋利的小铁片,黑亮幽森涂了剧毒。她很愤怒,她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杀了所有的人,不顾腰上的疼痛以及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液,红色身影挥溅着温热的血液招招致命发起攻击,凡是被带毒的玉骨扇擦到,即便是小小的一道伤口,均是见血封喉,尸骨化为一滩脓水。一跃身,礼淳手中的扇子对准了月衣郡主的方向过来,取生立马挡在面前,两个人激烈的缠斗在一起,因为腰上的伤礼淳苍白了脸色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趁着礼淳身子摇晃了一下,取生一剑刺过来,礼淳转身一躲,手臂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取生招招逼近,而一批又一批的侍卫出现把夏左一等人围在院子中央,他们就是想过来协助都难。眼看礼淳狼狈的躲避着取生的攻击,眼看她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眼看地上血迹斑斑都是她流的血,宿不邑眸色一紧,轻轻垂下眼想着要不要出手,而夏子之早已满脸泪水。就在这时,吓得浑身颤抖不已的樗里焕然拔下发间的簪子,一手勒住月衣郡主的脖子,一手握簪对准她的胸口。“都不许动,不然我杀了郡主。”一句话,让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一群人顿时静了下来,均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樗里焕然!”月衣郡主愤怒的吼了声,想挣扎但是他的力气出奇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