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第二日一早,呼雅泽例行进宫去瑶光殿请安。

姝妃也在那里,还有另外一个妇人,就是那日遇到的萧碧水。

见他进来,姝妃和萧碧水连忙起身行礼。

呼雅泽颔首,目光并未多停留,环顾四周,问:“母后,如风和初雪呢?”

皇后皱眉,说:“洛邃节和南鲈在后花园玩,你用过早餐了?”

呼雅泽仿佛没在意皇后故意纠正两个孩子的称号,回了声“吃过了”便要去后花园看孩子。

“本宫有事要与你说。”皇后投来一个眼神,姝妃和萧碧水会意,先行退下。

呼雅泽明白皇后又要老生常谈,实在是头大,看来以后请早安都要省掉了。

果然,等那两个妇人一走,皇后瞬时变了脸,一开口就怒气冲冲的,“你不舍地动她,就拿旁人撒火?萧碧水表弟就是个本分买画的,只因卖了山旅图给那女人,你就将人关押起来毒打?让夏国子民知道,他们会怎样看待夏国储君?”

呼雅泽没作声,皇后更气。

现在太子就是这样的,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很少顶撞她,用沉默反抗。

“姝妃和萧碧水特地来求我,你让我将脸放在哪里?”

呼雅泽脸上冷淡无波,注视着皇后:“既然母后求情,我即刻令人放了他。”

“母后若无事,儿子告退。”说完大步离去。

皇后气得胸口直跳,屏风后的蒲花郡主连忙出来帮她抚背揉肩,递上茶水让皇后喝口顺气。

蒲花劝着:“姑姑,莫气坏了身子,表哥不是答应放人了么。”

皇后抚着蒲花的手,深深叹息:“若呼雅泽娶的是你,我又怎会天天生气上火!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说到愤恨处,眼眶微酸。

“我真是没有福气!”皇后咬着牙根。

她侧首望向蒲花,目光怜爱,“这四年委屈你了蒲花。”

蒲花连忙道:“姑姑,能每天陪在你和表哥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皇后握紧她的手:“好孩子,你放心,这后宫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

春和殿

“南越和苗寨的争斗已持续一个多月了,南越内部也不稳定,我看局势未必对南越有利。”丞相望着太子呼雅泽。

呼雅泽似有鄙夷,“南越王犹疑不定,不肯立储,必然动荡,前朝卫国便是前车之鉴。”

丞相叹道:“自古立储是关乎国本根基之事,还是我们皇上英明,甫一建国便立了殿下为太子,真乃国家和百姓之幸事。”

呼雅泽问:“南越遂王子还有几日到?”

丞相道:“信使说后日就到了。”

“如何回复南越,昨日陛下犹豫未定,殿下以为如何?”

呼雅泽双目冷漠无光,“臣服纳贡于夏国来说,毫无意义。历朝历代的边陲小国、蛮夷之族都是首鼠两端之辈,表面臣服,暗里骚乱。若要无患,何不荡平?”

丞相不住点头。

夏皇何尝不想将心腹大患南越国纳入版图,只是岭南之地,瘴气丛生,巫蛊盛行,若要征,须有十足准备。

呼雅泽望向丞相,“遂王子今年也十八岁,与博取同龄。待他到了,先让博取陪他玩几天,我们再理会。”

对这个历炼机会,丞相甚喜,连忙道:“是,犬子一定不负使命,盯紧遂王子,有何异常立即向殿下禀报。”

且说过了两日,南越国遂王子到了之后,章开宇遵父命带着遂王子在京城到处玩,不过才两天的功夫,章开宇就哭丧着脸向父亲辞差事。

原以为遂王子会加入他们京城贵公子友圈,一起骑马打猎、切磋箭术武功,或者去酒肆、游船上喝酒作乐,熟料遂王子不仅生活奢靡,还好色成性,出一趟门,带了二十个美人儿,美其名曰每日换一个女人睡。在章开宇面前,他与美人随从也毫不拘束,看得章开宇脸红耳热,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这也就罢了,光这些美人还满足不了遂王子,他一来便打听到京城最豪华的乐坊是夜澜洞天,直奔那里豪掷千金独会头牌歌伶、舞伶。

似乎也丝毫未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这边呼雅泽不见他,他也不着急,乐不思蜀的样子。

丞相听得儿子的抱怨,拉下脸便是一顿训斥:“何时听过东道主被来客吓回?他既豁开了脸,不论做什么,你只管陪着便是!太子殿下将这样重要的事交待给你,你要盯紧了他、与他形影不离才是!别扭扭捏捏小家子气,让南蛮人笑话!”

章开宇羞愧难当,整顿了心情,道:“父亲说的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遂王子在夜澜洞天待了两天,花钱如土,终于约到名满京城的花魁梦雁,因这梦雁被老鸨以奇货可居的策略来吊京城权贵的胃口,是以声称卖艺不卖身,客人花重金只是最多能与梦雁有半日的独处时间,屏风外还要有人守着。

遂王子虽没得逞,但也占了些便宜,解了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