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绿叶低垂探入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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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绝.待字闺中》佚名

香闺半掩待春风,

绿叶帘花相映红;

一树苍龙神护佑,

千金驸马看谁中?

大家相视而笑。

“你这人,哪有自己上门提亲的?”纪绪说道,“我们汉人,不似你们蒙古人好‘抢婚’,谁抢到了,就是谁的,女人是人,又不是羔羊……”

“唉~”完盛说,“我们蒙古也不全是抢婚,也有‘议婚’的。”

纪绪道:“你说说看。”

完盛说:“‘议婚’这是额祈葛[父亲]为自家儿子向女方求婚。女方要通过家族会议等形式来决定接受或是不接受。额祈葛是需要多求几遍,女方才可能答应的,这样一来,会被他人尊敬;少求几遍,就答应了,会被人看轻的……”

纪绪道:“汉家的女儿,规矩更多,这年龄和起居就有讲究。”

完盛问:“有何讲究?”

纪绪说:“这女孩子在十二岁之前,都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始终不离父母的左右,若似你们蒙古抢亲,这如何抢得去?等她长到十三岁,到了豆蔻年华,就会被送进绣楼的。”

完盛笑道:“这蒙古包好抢,这绣楼……?”

纪绪说:“绣楼,是一座小巧玲珑、精致典雅的两层小楼。你不是说在你先生家见过类似的小楼了吗?”

“是啊!”完盛道。

纪绪又说:“小楼的台阶一般做成两组,第一组台阶设计成十三级,说明女孩到了十三岁就需要住进‘绣楼’,十四岁来了‘天癸’,便蓄起长发说明女孩已长大成人,可以许嫁了。这些等待订婚的女子,就叫‘待字闺中’。”

完盛问:“待什么‘字’?就是你们汉人常说的名字吗?”

“是,也不是。”纪绪说,“这里的‘字’一般是指生辰八字。我们汉人家里有子女出生,父母都要请先生来将孩子的生辰‘八个字’写在红纸上,并要妥善保管。等到子女谈婚论嫁的时候,就要拿着双方的‘八字’批一批,看看是否相合。女孩子等着别人来取自己的八字去讨婚论嫁之时,就叫‘待字闺中’。”

完盛问:“你们汉人,无论男女不都是有名,又有字吗?女孩是什么时候取字的?”

“及笄的时候。”纪绪告诉他,“女孩到了十五岁,便是‘及笄之年’,就要举行笄礼。笄礼对于贵族女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谓‘冠者礼之始也’,《仪礼》将其列为开篇第一礼,绝非偶然。笄,即簪子。女子年过十五岁,如已许嫁,便要举行笄礼,即将发辫盘至头顶,用簪子插住,以示成年及身有所属,母亲还会把夫君是谁家的公子告诉她,并告诉女儿,婆家何时迎娶。此时,长辈会找有名望之人为其女取‘字’,有别于父母称呼的‘乳名’,婚嫁后也便于丈夫称呼,这也是‘待字闺中’的另一种解释……完少爷正值‘舞象之年’,等到了二十岁弱冠,你也可以让你的老师邵庵先生给你取一个字,以便我们称呼起来也方便些。”

完盛是光想着小师妹的事儿,哪还顾及自己的名号,又问道:“若女人一直没住秀楼,也没举行成人礼,就说明她一直没有婆家唠?”

“也可以这么理解。”纪绪说,“但是,女人如果一直待嫁未许人家,年至二十也要行‘笄礼’。所以,绣楼的第二组台阶修成了七级,和第一组相加正好二十级,也就是意味着女孩子在这‘绣楼’里,最多待七年。这七年不仅是她们的‘黄金年龄’,也是女孩子出嫁的最佳时期。”

完盛转身问诸爱芳:“诸小姐,你也住过秀楼吗?”

诸爱芳道:“那当然,我也是大家闺秀,只是家道衰落才步入红尘。”

完盛问:“住进秀楼后,如何与男人约会呀?”

“想什么呢!?”诸爱芳笑道,“女孩子一旦进了‘绣楼’,就意味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活的开始,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绣楼里,父母会专门配一个贴身丫鬟侍候着。进入绣楼的女孩,要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因为女孩将来都是自己儿女的启蒙老师,儿女是否有出息,启蒙是关键;而且女孩子还要学习三从四德、礼仪持家的理念,这是一个大家闺秀成为贤妻良母的必要条件。每个大家闺秀要在这个‘绣楼’里,度过至少两年的漫长岁月。所以,姑娘出嫁也称‘出阁’。”

纪绪说:“完少爷啊,你别老想着约会呀,偷情呀之类的事儿。你既然要娶汉家的女子,就要按照汉人的规矩来。”

完盛问:“什么规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纪绪告诉他,“明年,虞小姐到了豆蔻之年住进了绣楼,你就让你大伯父找一媒婆,为你去老师家提亲便可。”

【二】《错过的情人》石梅.词曲石梅/冷漠.歌

见赵修染一直默默无语,突然完盛问了一句:“赵大哥和诸小姐何时结婚呀?”

众人一时无语。

诸爱芳却笑道:“赵公子哪愿意娶我呀!”

完盛问:“有何不愿意?看着你俩如此地恩恩爱爱!”

“哎!”诸爱芳叹息了一声,“相爱容易,因为五官;相处太难,因为三观[1]!”

修染不悦地道:“这跟三观五官有什么关系,我是根本就不爱你!”

完盛刨根问底,“那赵大哥可有心上之人?”

修染说:“有,是我表妹。”

完盛继续问道:“表妹?你俩结婚了吗?”

修染说:“结了,新郎不是我!”

“不是……”完盛惋惜道,“可惜了,可惜了!”

纪绪对修染说:“既然表小姐已嫁为他人妇,修染兄啊,我劝你还是忘了她吧!”

“哎!”修染对空长叹,“忘了她?谈何容易!”

“别说的那么痴情!”诸爱芳拿过了琵琶,拨弄了两下说道,“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么。已经穿旧的衣服,有什么可稀罕的?还不如随手一扔,哪有你这么多的情深?”

修染不悦道:“像你这样的,当然可以随手一扔,可我表妹,怎能说扔就扔呢?!”

诸爱芳听修染拿自己与她表妹相比,醋意大发,怒道:“你对她也可能是一年、两年、三年,甚至一辈子忘不了……但是,她呢?”

修染说:“她对我也是一样地坚贞。”

“哼!”诸爱芳耻笑道,“女人想忘掉一个男人,忘掉他所有的好,只需要另一个男人的出现就行了,比你脱衣服还快!”

修染大声吼道:“你胡说!”

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纪绪赶紧往下压,对完盛说道:“记得完少爷的古琴受过名师指点,不知你这胡琴拉得如何?”

完盛正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便道:“胡琴是我本家的乐器,我拉上一曲,为大家助兴。”随即,他从马褡子了取出了胡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