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菩提树下一痴僧(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一】《鹿柴》王维.诗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纪绪想雇辆轿子送诸爱芳一起去甘露寺[北京香山寺]。

诸爱芳却道:“浪费那个钱干嘛?不如省下钱来,我们今晚吃酒。”

纪绪问:“那你怎么去?走着去呀!瞧你那双小脚,那得走到什么时候。”

诸爱芳说:“你说你们,两匹大马,就不能捎我一程?”

“哎~,这可是个好主意!”纪绪笑道,“完少爷,快扶诸小姐上马。”

完盛不好回绝,否则就太不给这京城“一枝花”[花魁]面子了。于是,就乖乖地扶诸爱芳上了自己的坐骑。

诸爱芳肯定是骑过马,而且骑得还相当不错,单从她骑马的姿势和牵马缰的潇洒就能看得出来。

完盛也踏镫上马,坐在了诸爱芳的背后。

诸爱芳回头说:“给我鞭子呀!”

完盛顺手递给了她。

诸爱芳又道:“坐好了,搂紧我的腰。”

一听要搂女人的腰,完盛顿时紧张起来,“要,腰?哪儿是腰?”

诸爱芳说了句,“就是我身上最细的地方。”

完盛扎煞着两只手,不知往她哪个地方放才合适,看到她的脖子挺细,便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那双手,还很不自在地往她细脖的方向靠拢……

“哎呀,你往哪儿放呀?”诸爱芳生气地转过身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腰说,“你们蒙古人,不是管这个部位叫腰吗?”

纪绪在一旁一个劲地憋着笑。

“不是,”完盛红着脸说:“我们蒙古人对腰部是非常在乎的,只有妻子可以碰自己丈夫的腰。”

诸爱芳道:“谁想碰你的腰了?我是让你搂住我的腰!”

完盛结结巴巴地说:“男人…就更不能碰…女人的腰了……”

诸爱芳把完盛的手一把捞过来,放在自己腰间说:“你就碰了,能咋地!”说罢,一夹马肚子,“驾”的一声喊,马儿立刻飞奔了起来。

纪绪紧随其后。

“哎哟~”完盛赶紧抱住了诸爱芳的腰肢,斜着脸对纪绪说,“你们汉人姑娘,怎么比我们蒙古女人还野啊!”

很快,他们便到了香山脚下。

那时的香山,森林密布,芳草遍野,溪流淙淙。既临盘山古道,又远离都市,山色天光,环境清幽。

还别说,这真是一处隐居清修的养生之地。那天是早晨来的,还感觉不出它的好来;今儿下午来,才感觉到它是炎炎烈日下唯一的清凉之地。

幽静的山谷里看不见人,只能听到那洪亮悠远的钟声,这钟声仿佛从亘古传来,似有炎黄之灵,华夏之魂。落日的影晕映入了深林,又照在幽暗处的青苔之上。

进了甘露寺的山门,找到知客僧[迎接宾客的和尚]打听修染的下落。

知客僧告诉他们说:“最近确实有一施主来到本寺,削发为了僧人。但不知他是否是你们要找之人。”

纪绪上前施礼说:“那就烦劳师父带我们见他一见,可好?”

知客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

【二】《三生石下》周仁.词 侯歌.曲 大欢.歌

大永安寺是金朝的皇家寺院,元代重修,易名“甘露寺”。

山寺内步步皆景,勾连有致,随便一瞥,都是一幅虚实相映、富有层次的美景。庙堂、殿宇、塔碑,错落有致地依山势而建,画廊、青石、山泉弯曲连绕,景景相接,檐檐相映。

这座山寺经历过几百年的锤炼,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在里面。

知客僧带领他们来到了“静心殿”。

此殿的院子虽小,却更显得其中几株菩提树硕大无比。虽已入秋,但菩提树还是那么地挺拔苍翠。

[歌曲]“我曾斗胆问过一次苍天,为何把爱化成云烟?怎么恩爱的两个人随风飘散,徒留一副道貌岸然。我曾虔诚祈求拜过苍天,三根香烛跪在佛前。怎么漂泊的两颗心无处靠岸,无语凝噎时过境迁。

我曾把心埋在三生石下面,等你怜悯的一句肺腑之言。耗尽余生卑微换你拥抱取暖,却换来了再也不见。我曾把心埋在三生石下面,只为能看你一眼往日的容颜。耗尽笔墨也不能换来那诗篇,换不来我要的成全,成全。”

静心殿的门是敞开的。

纪绪等人三步并做二步地跨上台阶,冲进了大殿。只见殿堂前方的佛像下面,一个高瘦的身形,微微佝偻着背,坐在佛像下面,他手捧着经书,嘴中念念有词。

诸爱芳急忙上前,低头审视着这个僧人。他身披简单的僧衣,头顶铮明瓦亮,手执佛珠一串……此人正是赵修染。

他心无旁骛地诵着经书。

细细听来,便知他读的是《金刚经》的第二品《善现启请分》,此章共147字。修染每念完一句,就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小梗,蘸一蘸朱砂,在黄纸牒上点上一点。黄纸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要需多少时日。

看见修染对他们视而不见,就像不存在一般。诸爱芳怒火中烧,上去一把就夺下了他手中的经书,使劲摔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一顿大骂。

知客僧赶紧上前,拾起了地上的经书,嘴上的阿弥陀佛不绝于耳。

为了让知客僧离开这里,便于诸爱芳劝说修染,纪绪就让知客僧带他去见方丈。

[歌曲]“我曾虔诚祈求拜过苍天,三根香烛跪在佛前。怎么漂泊的两颗心无处靠岸,无语凝噎时过境迁。

我曾把心埋在三生石下面,等你怜悯的一句肺腑之言。耗尽余生卑微换你拥抱取暖,却换来了再也不见。我曾把心埋在三生石下面,只为能看你一眼往日的容颜。耗尽笔墨也不能换来那诗篇,换不来我要的成全,成全。”

不多时,送纪绪去方丈处的知客僧又回来了,听见诸爱芳在静心殿里大喊大叫,便进殿把她和完盛给请了出来。频频念叨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此乃佛门圣地,女施主不可在此造次……”

完盛拉着诸爱芳出了殿堂。

诸爱芳不舍气地说:“你拉我出来干什么!?你说他,怎能这样……就这样撇下我不管了……你可知,我是多么多么地爱他,一颗心全系在他的身上……他可倒好,自己偷偷地来此做了‘光棍儿’[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