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春物相妒杏最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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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净沙.即事》乔吉.元曲

揭傒斯随王冕来到了他的住处。

进了他的书房,只见挂了满屋子的书画,但主题却只有两个——梅花与美女。

杏儿知道,大姑父在自己这个大家庭里是说话最算数的人,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说话都管用。她殷勤地走到前边给揭傒斯解说:“大姑父,大姑父,这些都是他的作品。”

“他是谁呀!”揭傒斯逗杏儿。

在所有的外甥中,揭傒斯最偏爱杏儿。自己女儿揭杨湘出生之前,揭傒斯有想认杏儿作女儿的打算。转眼间,当年的小淘气依然长成了大姑娘,都知道喜欢男人了。

“就是他么~”杏儿用手指了指王冕,撒娇地说。

“噢,他呀!”揭傒斯频频点着头,对墙上的画作连声赞赏。他明知故问道,“那么,这画上的美女画的是哪位呀?”

杏儿摆好了姿势,用手指着自己说:“大姑父,您往这儿看。”

“你呀!”揭傒斯接着逗她,“你不是个小男孩么?这画上可都画的是女子。”

一听揭傒斯这样说,正在烧水沏茶的王冕和书童忍不住地笑。

杏儿赶紧分辩:“谁,谁是小男孩了。”

揭傒斯又道:“你不是去我家时,都和你表哥广阳那样,站着撒尿么?”

“谁呀,谁呀!”杏儿随即羞得脸儿通红,双手捂着脸,说“人家,早就不那样了~”

“噢,是么!”揭傒斯跟着杏儿一幅幅地欣赏。

杏儿说:“大姑父,你看这一张,这是那天我爬到树上折树枝的时候,他给我画的。”

“现在你还爬树?”

“嗯!”

“这张画的怎么有些…有些……”揭傒斯仔细端详着画中的女孩,问,“杏儿,你有这么媚吗?我怎么看着有点儿像英英。”

“真的是我,那天我还从树上掉下来了呢,把他的脸还给划伤了。”怕揭傒斯不相信,杏儿又去拉过王冕,把受伤的脸指给姑父看。

揭傒斯笑道:“脸肯定是你划的,但画中人就不一定是你了。”

“您怎么还不信了呢!”

“关键是,这所有的画像里,没有一副提及你的名字呀,这怎么证明画的是你?”

“这不画师就在这儿站着么,你问问他便知!”

“我问了,你可不许哭呦。”揭傒斯就爱捉弄杏儿,每次捉弄她,都是直到把杏儿弄哭为止。“元章兄啊,你画的这些美女呀,我怎么看着像英英呀?”

王冕“嘿嘿”地傻笑,“揭大人的眼光,不会错的。”

杏儿忽然想起来王冕要当礼物送她的那副画,便问:“送我的那副,题上字了么?”

王冕说:“题了。”

杏儿说道:“快拿来给大姑父看看。”

王冕从箱子里取出了那副画,杏儿连忙抽了过去,往桌子上一铺,“大姑父,您来看这幅。”

揭傒斯走到了书桌前,看杏儿铺开的画片,这幅确实画得精致,把杏儿的含笑低头,眉目欲语的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

只见画的右上角还题了几行字,是这样写的:

“莺莺燕燕春春,

花花柳柳真真,

事事风风韵韵。

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这是当代曲作家乔吉的一首小曲《天净沙》里的词。

这首小曲虽然用词简单,但题在这幅画上,却十分地贴切,它不但表达了杏儿娇嫩多情的样子,还透着杏儿的丝丝活泼与可爱。

揭傒斯是“元诗”大家,他岂能不知这诗中的奥妙和王冕的那点儿小心思?但他故意不说,就是要看杏儿如何往下演绎。

杏儿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出一个“杏”字来,便问王冕,“我呢?”

“我,我,我……”王冕又结巴了。

“要说画的是英英,我还有点信服,因为头两个字就提到了人家的名字嘛!”揭傒斯笑道,“这里边,哪个字是你呀?你是那春春,还是那真真?”

听揭傒斯这样取笑自己,杏儿顿时恼了,上去朝着王冕的胸前就是一顿乱捶,而后,又转身坐在凳子上撒娇般地抽泣。

揭傒斯和王冕俩人相视而笑。

王冕说:“揭大人,请坐下来喝茶。”

揭傒斯坐了下来。

他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杏儿摸眼泪,嘴上说着:“杏儿呀,要不过来先喝杯茶,歇会儿再哭?”

杏儿生气的也不搭理他们。

揭傒斯对王冕说:“你给杏儿端过杯去……你不见她的眼泪不多了么,你让她喝口茶水,往下催一下眼泪……”

“谁说我没眼泪了。”杏儿转过身给他们看,随之又破涕为笑。

揭傒斯说:“杏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小男孩脾气,所以你不能把她画得如此娇媚……来,让姑父给你证明一下,这确实画的都是我家杏儿。”说着,就来到了书桌前,提笔在画上了题了一首诗:

“小树手初种,当年花便稠。

拣枝那忍折,绕径秪成愁。

淡了犹红在,留渠肯住不。

无端万银竹,判却一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