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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进门,南稷山将婢女们全撵了出去,旋踵间,屋中只剩他和南锦两个人。
深吸一口气,南稷山已经是眼角通红,执起南锦的双手,哽咽开口:
“锦儿,所有事……我已听你母亲说了,还有你的打算——”
“爹爹,以为如何?”
南锦微笑以对,可心头难免有些酸楚。
凭她现在的本事,还没办法为爹娘与遮天蔽日的那只手所抗衡。
纵然是保全性命,过着衣食无忧的后半生,也是需要牺牲家业为代价,是他们为之奋斗半辈子的家业呀。
南稷山却不这么认为——
家人安康,全身而退,已是不敢奢想的幸福,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但一想起女儿的吃穿用度,生怕一点委屈,只要打消了退隐的念头,继续在污泥漩涡中斡旋。
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提出“放下”的人,竟是他的锦儿。
女儿真的长大了。
“锦儿大胆放手去做,爹绝无二话,这一世家业,爹是为你挣的,你说散了听个响,爹也愿意!”
这话是哄人的,可南锦还是鼻头酸涩,噗嗤笑出了泪。
“爹爹惯会哄人,幸而只当了一个商人,若是寻觅封侯路,拿国家和政务讨女娃开心,那真正是要青史留名了!”
“哈哈,爹才不要入仕当官儿——此番入京,才真正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烈火烹油的人有,锦上添花的人有,偏是这雪中送炭的,实在寥寥……哎,幸好身边还有些银钱傍身,总算是托付出去了!多年利益交织,他们也怕纠葛自身,真正到了那一日,想必会护我南家满门性命的。”
南稷山反手回握,拍了拍南锦的手背,示意她宽心些。
南锦眼睫低垂:
“爹,求人不如求己,你去走门路是对的,南府御贡这些年,京城的宗亲世族捞了不知多少好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去了,青州局面尚能支持,大家总顾忌三分,你不去,那才真正洪水漫天,我南府孤立难支。”
“是,你母亲也是这般说的——我问过你母亲,现下货栈中的生丝,足够应付第一批丝绸交付之期,可藏在滩涂村盐场的新茧,还要缫成新丝,那边气咸潮湿,也不是久留之地,来回折腾费事费力,要想凑足十万匹丝绸年底交割,是绝对完成不了的。”
南稷山同南锦说了一句实情。
南锦沉吟不言,事情比她想的要棘手.
她一直争抢的是生丝,是生产资料,可忽略了生产时间。愆期而过,十万匹未至,照样需承担过责。
思忖良久后,她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