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等等——”
南锦唤住了长溪想要转身离开的意图,情急之下,将深藏心中,尚未确认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可知,阿布也回来了?”
“……”长溪沉默,显然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你是何时回来的?”南锦声音沉缓,听起来极为认真,抛去了儿女情长的缠扰,开始认真思索这看似‘天意成全’的古怪重生。
“你想说什么?”
“其实,很多巧合都有迹可循,比如,你是最先死的,阿布守了我两年,我又不爱动,不与人缠斗,内力消耗的慢,拖拉到很晚才凄惨死掉。但我是最早一个回来的,而你……却是最晚的。并且我们三个,都曾经碰食过天孽,或许,除了我们对世间的执念之外,这一点也很重要。”
“……”
门外的长溪缄默不言,但看他投下的影子,似乎也在沉吟,思考南锦所说的巧合。
阿布也回来了,这是长溪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来这场重生,并不是他和南锦之间的一场阴错阳差,天意捉弄。
既然不是巧合,便是因果。
因为一些事情,才导致了这个结果,他们再度成为局中人!
只是这一次,执棋的是谁?究竟是谁,能有这样主宰命运,更换天地尘世的能力?
天孽之药,已是神奇万分,如今看来,这背后的故事,远比现象中的更加玄幻。
“你去过金陵、青州,也到过燕回、陇西,明白天孽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但权力斗争依旧将我和戍南王府卷入其中,我不止一次的想,这个世间,大家争抢的天孽,有可能就是权柄。就像——就像……”
南锦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觉,一时词汇匮乏。
“就像从一场棋局换到了另一场,棋路变了,可最后的目的,是一样的……而你依旧身为棋子,身不由己。”
长溪替南锦说了出来。
南锦一时毛孔舒展,扬声道:“就是这种感觉!”
天孽从来都是手段,不管是姬雍还是姬应寒,争夺天孽的最后目的,是权柄!
现在这一方九州天地,天孽虽不在了,可四大家族还是朝廷宗亲争斗的砝码,他们要钱、要权,相互离间,相互利用,然后作壁上观,坐看这些人,为了利益勾心斗角,搏命厮杀,献祭了一代又一代子孙的命运!
天孽不在了,算计依旧无处不在。
“我虽然现在还没想明白,可那只是时间问题……你让我安逸生活,怎知别人就会放过我呢?南家釜底抽薪,可我现在是戍南王府的世子妃,孟家未必能独善其身,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到头来,还是被迫卷入——与上一世一样,破不了局,永生永世,皆为棋子!”
长溪的心中犹如古井重波,心澜难平。
死寂的一片荒芜中,竟斜漏下一束天泉,滋润了他自以为干涸的生命。
至少,除了活着,他还能为她做些事情,毫无价值的人生,比死了还令人绝望。
“你,想怎么做?”
“稳扎稳打,一步一步登上白玉璇玑台——只有站在最高处,我才有资格试问天地苍穹,谁是执棋人。”
白玉璇玑台上,便是皇帝的龙椅御座,权柄之巅。
上一世,南锦和孟天枢失败了,身死浮屠塔,这一世,她不过重头再来。
只是这一次,她更加谨慎小心,稳扎稳打,不敢打草惊蛇,操之过急。
好不容易稳住了江南的局势,清扫自家门户,敲山震虎,稳住了蠢蠢欲动的碧君夫人。以戍南王府为依附,以钱资为底气,接下来要收服的,便是襄武城,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