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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宁岳到底死没死,南锦觉得并不重要。
反正他不是被炸死的,一定是被气死的——这是自信、骄傲、尽在掌握后的一次奇耻大辱!
松林死伤无数之后,西戎三军悲恸、愤怒。
一夜之间,军营挂起白色旌旗,全军缟素,悲声不止。
皑皑白雪覆盖荒凉的旷野,悲鸣的北风,拔地而起,像复仇的巨龙,朝着襄武城门呼啸而去——
连老天爷都在站在了复仇者的一方,晨起,下了多日的雪停了。
雪霁乍青,狼烟滚滚。
西戎三军拔营而出,抬着棺木,冲到了城门之下。战鼓呜咽,马蹄纷踏,无数旌旗、挽璋像云影一般翻滚着,张扬着将士们无处宣泄的怒火。
襄武城,告急!
鲁贵勃然大怒,在议事厅殴打将属,且下令要立刻捉拿汪放鹤,治罪!
章小将被打的满脸青紫,一把抱住了鲁贵的大腿,劝诫道:“大人,松林出事,戍卫营几乎全军覆没,魏统领也……也死了!现在三军帅营在孟将军手中,官府早与汪家勾结,之前是碍着土司衙门势大,不敢造次,可现在真内乱起来,他不会怕咱们,还给了西戎人攻城的机会……现在,不是内斗之时呀!”
鲁贵气得鼻孔喷张,脖子青筋久久不退。
钱没了,火器也没了……他积蓄已久的戍卫营,他的爱将!
这一切代价,全部让土司衙门来承担,最后守城一战,便是他汪放鹤表演之地,将来战功也是他的,太不公平!
“大人!大人!”章小将还在不断催促鲁贵拿个主意:“孟将军已经前往城门箭楼督战了,西戎人马上就要攻城了!”
鲁贵眼中露出阴毒之色,他抬起手,示意章小将不要急——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瞳孔紧锁,划过一丝阴鸷,开口道:
“城防辎重营,可还在你手中?”
“自然!因为火器营就在辎重营,松林之前,这地事关重大,一直是我亲自看守。”
“那么说,除了城门现有布防,后续辎重物料,都还在营地?”
“是——大人的意思?”章小将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
“一把火烧了!”
“大人!”章小将震惊了。
鲁贵冷冷一笑,口吻坚决:“我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这一战,我绝不能输。”
不能输给西戎人,更不能输给汪放鹤这个偷鸡贼!
……
襄武城,箭楼。
登高远望处,一顶偌大的伞盖,遮挡着漫漫黄沙狂风。
孟天枢寒光铁衣,与南锦并肩站在箭楼中,远远眺目,看着城楼下的一片地狱火海。
“城中百姓,可都转移了?”他目光映着灼灼火光,口吻却是淡漠的。
“回孟将军,已转移至安全城镇。”
“恩。”
“报——”小兵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爬上石梯,跪倒在孟天枢身前。
“说。”
“城防物资紧缺,礌石!木刺、滚油都快用完了,还有损毁投石机、弩弓床数十计,属下已经请求辎重营支援,可辎重营迟迟未来,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孟天枢眉心一拧,与南锦彼此对视一眼,纷纷旋身往后,凝向襄武城内,安放辎重、武器的库房所在。
“啊,快看!”南锦眼尖,立刻发现了滚滚而起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