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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两军议和的事,南锦不担心,也无需她担心了。
陇西的元春之月,竟比腊月隆冬还要冷,她一直窝在暖榻上,裹着厚实的毛毯子,时而昏睡,时而读几页书,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形容清减,新裁作的亵衣都显得有些大了。
南锦整日怏怏的,往往孟天枢还没从军营回来,她就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她抬手摸了摸被窝边上的床沿儿,温度早消,也只余失望一叹。
“大小姐……”
莫桑替她挂好床帐,将她扶了起来:“今日西戎大营,会差使者过来和谈,世子要去宴会酬酢,许是很晚才回来……你觉得怎么样?不如我叫个大夫吧?”
“不要……我没有病,不想喝药,苦得很。”
莫桑噗嗤一笑:“你还怕喝药?我只当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你从来没有怕的东西,再危险的境遇,对你来说,都能反败为胜,转亏为盈,都是机会~”
南锦笑着道:“你又无事求我,干嘛给我戴高帽。”
“我说的是真心话!”
莫桑一边说,一边替她身后放了个柔软的引枕。
南锦恩了一声,若有所思,半响后才摇头轻道:“我怕老、怕丑、怕生病、怕吃药……哦,我还怕麻烦呢~”
“有世子在,有大家在,大小姐一定会平安喜乐的,什么都不用怕~”
提及孟天枢,南锦眸色一黯,心中苦笑:
‘最怕最怕,他不在。’
“我煮了小米粥,再没胃口都要喝一些,这几日你清瘦了不少,等瘦脱相了,就不好看了!”莫桑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南锦。
南锦点了点头。
她看着莫桑端来粥碗,舀了一勺,低头轻轻吹着——
“西戎那边态度很好,将罪责都推给了大皇子轩辕宁岳还有汪家,汪放鹤守城有功,朝廷特旨赦免了,只拿汪解忧一人问罪,他已从金陵官府大牢被提到京里去了。至于和谈,西戎只要另外开放几个九州城邦,专门用作贸易,这几个城邦,都是矿料丰富,水草肥沃的沙中平原。”
“恩……如果不把心思放在铜斤上,阿布给他的浸铜法一定会很快暴露的。”
南锦闻到了白粥的香气,胃中一阵反复,只是不好推辞莫桑的温柔,只好一口一口忍着吃下去了。
“朝廷应该是答应了,不过,另外要西戎每年上贡马匹和岁币,俯首称臣。”
莫桑见南锦愿意吃几口,心中也很欢喜,赶紧继续说下去,想借机多喂几口下去。
“还有,土司衙门改土归流了,原先治下疆域,包括襄武城,全部由官府辖管,几个州府官老爷,已经从京城各地赶过来赴任了!鲁家、汪家两败俱伤,陇西现在无人当头,正是立业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