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其一,另外一种解释,更加清晰明白:“你不敢杀我,兰陵将军!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兰陵将军。”
后脊渗出一层冷汗,南锦声音都有些发颤,抱着最后的幻想:
“会不会是易容术?昏灯烛暗的,有人故意扮作长姐的样子?”
关于易容,长溪最有发言权,他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必要。”
是啊。
没有这个必要,既然已经营造了密室杀人,做的滴水不漏,就不必再对一个死人易容。只要人死了,第二天打开门,屋中只有天玑和胡噜托尔,她一定会被众人怀疑,易容便是多此一举,被人看见了,反而坏事。
这样一来,就只有一种结论了——
南锦压下眼底涩意,手紧紧揪着裙子,说出了自己不信,却无可奈何的话:
“所以,人就是她杀的,对么?”
长溪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道:
“是,也不是。”
想杀胡噜托尔的人,一定不是孟天玑,但凶手却借了她的手,杀了人。
如果只追求客观真相:那么没错,天玑,就是杀人凶手!
*
三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确定了一些东西,才能建立心理防备,一点点说服自己相信,才能继续走下去。
孟天枢背手站在石窗外,地下城的窗子都是摆设,外头火光灼灼,却无半点天光。
灼灼影子跃在他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静谧的阴霾。
“你曾在鬼谷几年,可有读过什么典籍书册,是有关操纵他人的蛊法或者邪术?”
孟天枢回首,问向长溪。
长溪坐在圆桌边的方凳上,双手成塔尖状——他的唇线紧抿着,可见面具下的神色会愈发凝重。
这些假设,在南锦和天枢来之前,他已经想过很多遍了,答案都是模棱两可的。
邪术控制,有一傀儡邪术,中术之人一定长期神志不清,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像天玑这样,一下子受人控制去杀人的,傀儡术驾驭不了。
其它蛊毒之法,那更是无稽之谈,无非是用毒削弱傀儡意志力,然后进行长期暗示,令她去做成一件事。从时间上说,天玑也不可能如此。
“除非……”
“除非什么?”南锦问。
长溪讳莫如深,沉默良久后道:
“除非,天意。”(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