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伯如见这老汉儿谈吐不凡，有些文人的清高之气，有些不像个普通乡民，便开口问道：“老人家以前可是读过书，当过官？”

老人家笑着摆摆手摇摇头道：“老朽年轻时节师从豫章大儒徐佩先生读过几年书，不过却没当过官，那时候郡县卡得严，我一个下下品的评级，连个刀笔吏都当不了，就在这长水乡老家乡学教了几年书，现在人老啦，也教不动啦！”

“远来是乡贤名士，请受伯如一拜！”蒙伯如不知道徐佩是谁，想是也只是在豫章有些小名气，但是还是对这位乡学教授长揖敬拜。

那老汉儿连连摆手示意蒙伯如不要那么客气，又瞧了瞧蒙伯如身后的杨毅等一群人，笑眯眯地对蒙伯如问道：“老汉儿瞧你们这模样，可是在彭泽县里为官？”

蒙伯如超后面看了看杨毅，见杨毅并不准备答话，便笑了笑对那老人道：“您老就当我们是县中官吏吧，我们想请老人家召集一下村民，不知可否？”

那老汉缓缓点了点头，对蒙伯如说道：“老儿肯是肯，只不过怕是没有人愿意受召而来，前些天那事儿死伤了许多乡民，大伙儿现在可不敢去见县里的官儿们。”

杨毅听了这话连忙凑上前来，向那老头儿问道：“老人家可知道，前些日子那事儿，究竟是因何而起？”

老人家很仔细地琢磨了一阵子杨毅的话，这才缓缓摇头答道：“老朽无二无女，往日里对乡里百姓有些恩惠，现在就靠着吃百家饭维生，乡邻们也都待见老朽，只是有些事情，乡亲怕老汉儿忧心，都不说与我听，我只听得前些日子县兵与乡亲们发生了冲突，至于其中因果，老汉也是不知。”

杨毅见问话无果，转头漠然看了一眼跟在最末的县尉何良一眼，然后走上前大声喊道：“乡亲们听我一言！我乃是豫章王，当今天子是孤的皇父，昨日孤曾获悉，县中有吏员兵将在长水乡生了事端，伤了乡亲们，孤特地来此向乡亲们致歉！”

言罢，杨毅对着前面的一干百姓深深长揖，然后顿了顿又说道：“若有知悉实情者，蒙冤受难者，还请出面与孤详谈，若有受屈，孤愿为你做主！”

村民们听杨毅大喊，顿时都停下步伐，专门听着杨毅的话，待杨毅话音落下后，有的人漠然地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有的人依旧在原地驻足，看着杨毅等一行人，还有少数人，扔下手中的家伙就往村子里头跑，也不知是叫人来伸冤，还是想叫人来“打架”。

过了许多时候，干站着的村民们一个一个都回归先前的劳作状态了，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搭话，杨毅心中既着急，又愤怒，着急的是他的治下似乎已经失去了长水乡的民心，愤怒的是彭泽县的一堆老鼠屎，坏了豫章这一锅好粥！

“你说你是豫章王？老妇我要告状，你敢接吗！”正当杨毅心中措辞，准备再去吸引乡民注意时候，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妪在一名年轻小伙儿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语气毫不客气地对杨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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