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你又耍我吗?”被当下的仲羡还是双手握拳,脸颊涨得通红,看上去更加生气了。
奚浣夜聚拢剑眉,“朕耍你什么了?”
“你……你说你喜欢我。”
“是啊,君无戏言。”他颔首,轻取他的一撮发丝。
仲羡用尽力气地拍开奚浣夜不规矩的大掌,“去你的君无戏言。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你方才自个儿都说了,你不喜欢男子男子。而且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你会,你会妃子一个接一个纳?还,还每年都有皇子公主。你喜欢我,你若喜欢我,当年,就不会,不会……”
仲羡说不下去了。许多人,许多事,即使隔着迢迢遥遥的岁月,也还是依旧鲜明如昨。当年的事情对他来说真的是很大的伤害。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他不愿再撕裂开来供他赏看。
“朕的皇位得后继有人,朕必须得开枝散叶。”
“算了,这些都是圣上的私事,没必要和臣解释这么多。”仲羡双手抓住被子,又想要把头给蒙上。
当他是三岁小娃么,开枝散叶,他都已经有二十一个皇子了,而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罢了,按这趋势,别说后继有人,后后继有人也不是问题吧!喜欢女色就是喜欢女色,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怎么搞的,又把被子蒙起来?
奚浣夜叹了口气,想起了他方才的话语。“你方才说当年,当年的什么事?”
“想不起来就算了。”那么难过的事,他才不要再讲述一遍。
自己耿耿于怀的,念念不能忘的一些事,是对方记忆力过目即望的风景。明明是一起经历的境况,能记得的只有自己,那还有什么再诉说的必要呢。
“朕不介意再吻你一次。”他的意思说,若他再执意不肯说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便吻向他。
“你!”混蛋,仲羡掀开蒙住头顶的被子,露出一双受伤的双眸,为什么非要逼他会议呢,那种比失去爱驹还要难过上百倍,想哭都哭不出声来的难过,他不想再重温啊……
但他真的怕极了奚浣夜又会亲吻他,他经不起那样的亲近,那样会叫他沦陷得更加彻底。
许久,仲羡双眸直视远方,飘忽地道“你迎娶蓉妃当日,我,我和央去给你贺喜”
“朕记得。”意思是,只要说重点就好。
仲羡瞪他,脸被憋得通红,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述说的。“圣上若是再打断臣的话,臣……”
“好,好,好,朕不打断你。”
奚浣夜失笑,他这样的他,令他回想起他当年的模样。
从前的羡可爱、单纯、对谁都是温和有礼的模样,还很容易害羞。只要稍稍逗逗他,便红得像春日里摇曳的红牡丹那般,顾盼生辉,只可惜,后来是很少再见了。
我们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各自长大,在不经意之时,褪去了最初的模样。只有岁月知道,有些心情是不管流年如何偷换,都不会变更些许的。比如那些年早就深重的情思,比如那些年,早就放在心间的人。(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