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午睡睡得格外的香甜,兴许是有他抱着自己的缘故吧。
羽怡然伸手探了探旁边,却只触碰到空空如也的床铺。
“公主醒了?”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然暗下,映夏来房里添了灯。见羽怡然从床上坐起,遂出声问道。
“王爷呢?我一睡睡了这么久么?”
她睡下时太阳还是明晃晃地呢,怎么现下天色都暗淡下去了。
映夏划着火折点燃了房间的几盏灯,用力吹了口气,火折子灭后,她来到床边,取来羽怡然放在屏风上的衣裳,替羽怡然边更衣,边回话道:“王爷出门去办事去了。见公主还在睡觉,就命奴婢不要吵醒公主。奴婢见天色暗了,才进来添灯的,不想还是打扰公主了。”
羽怡然双手平伸,由映夏伺候着她更衣。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羽怡然摇摇头,回过身道,“没有,没有。本来就打算起了。王爷什么时候出门的?”
“未时三刻左右吧。”
“未时三刻?那不是几乎他才刚躺下没几分钟就出门了?”没想到齐令央真的说话算话,会安安分分地抱着她小睡过后就起身出门。最近他好像有点神出鬼没的哎。
“嗯~~这奴婢不知道。”她不晓得公主和王爷是何时躺下的呢。
“对了,这天色是怎么回事啊?现在是晚上了?”
映夏摇摇头,“不是。是外头下雨了,这天气也真奇怪。说变天就变天了。”
羽怡然走到窗前一看,果然,窗外正下着淅沥沥的中雨,打着芭蕉垂头丧气的。
“王爷下雨天了还出门?”这古代的道路又不必泊油路,好多都是泥泞小道,雨天出行多不方便啊,他一个王爷什么事非得选在下雨天亲自去办不可呢。
映夏端来进来时从厨房热好的安胎药,牵羽怡然到桌前坐下,回话道:“可不是么。奴婢从厨房回来时经过后门,好像仲将军驾着马车在外头等王爷,马车里还坐了个人,奴婢没瞧清楚,又不敢走近看。怕主子们不高兴。兴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说完映夏把药碗递到羽怡然手里,羽怡然伸出双手接过药膳,“咦~~映夏,好苦哦。”光闻着味道就好苦。
她把药推远了些,“不喝不喝了,喝了好多天了。一次没喝不影响的。你说下着雨仲美人在外头等王爷?”
这么诡异?
映夏把药碗又推回到羽怡然手中,“大夫交代了,这几日的量必须要按时。之后可酌情减少。”
没办法,映夏拗起来也是很执拗的。羽怡然只好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都灌进去。
真的不是,一般的苦啊~~~
映夏端走空碗,拿到一旁去。重新回到羽怡然身旁,“嗯,是呢。有什么不对劲么?”
有啊!大大的有啊!
他会在她午睡的时候“爬”上她的床,那就说明仲美人应该是已经告辞了才对。总不能够他还在他们府里,央就来找他温存吧?他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的人。怎么会仲美人都在外头等了,他还进来找她呢,当真是诡异。
映夏不知道缘由,见羽怡然眉头紧锁,提议道,“等王爷回来公主自个儿问下王爷不就能知晓了么?”
“只怕问他都不见得会说。”
就他那闷葫芦的性格,除非他亲口说,不然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天空灰蒙蒙的,雨势又有加大的趋势。街上行人稀少,仲羡驾着的马上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到了“贺府。”
先是齐令央掀帘跳下马车,之后仲羡也从马车上下来。贺府的守门人见过齐令央和仲羡,赶紧进去禀报了主子。
没一会儿贺府的管家便打着把伞,带了几个人出来迎接。
仲羡和齐令央他们没有带伞,贺府的管家摆了摆手,家丁们给他们二人撑伞。
行过礼之后,贺府的管家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人,他来时里头的人正准备挑帘而出。
只见那人头戴羊脂玉簪,身穿淡紫色墨竹锦服,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一举手一投足尽显优雅气度。
贺府管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龙中龙凤没有见过。单是这王爷和将军,就是万里也难选出一二的风流人物。但眼前这位爷的相貌和气质却是不输给王爷和将军,甚至有种天生的生皇贵气。
管家一时看呆了,直到家丁轻扯他的衣袖,管家才晃过神来。不觉拍了下自己的脑子,责备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盯着一个男子都能走神。
“你家大人呢?”
“已在里头恭候各位爷多时,烦请跟随老奴进去。”
由管家在前头带路,几位出来迎接的嘉宾给齐令央他们打伞。一行人入了贺府。
穿过几座假山和回廊小桥,来到了一排巍峨崇阁前,管家止步不再向前。轻叩了几下门扉,“大人,几位爷到了。”
“不好意思了王爷,将军,这位爷,每回这个时辰大人都要练字,不足时辰不肯出来。劳各位久等了。”
管家不知那位衣着光新亮丽,器宇不凡是何人,但能够和王爷和将军结实的人一定非富即贵,遂也不敢怠慢,只唤唤作爷,也算是得体之举。
“贺大人好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