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婳历经拥堵的早高峰,穿越大半个城市,到家的时候将近九点,她谢过司机,并将人打发回谢石霖身边。
多日不回家,花园里的玫瑰竞相开放,娇艳夺目。
园丁笑着迎上前:“婳婳回来了!喜欢哪朵花,我马上给你摘。”
阮婳摆手:“你忙你的,我不要花,爸爸这会在不在家?”
“挑一朵吧,婳婳。”
保姆李婶闻声赶来,“先生好几天没回家,瓶子里的白玫瑰都快枯萎了!”
瓶子。
白玫瑰。
阮婳立刻懂了,李婶说的是釉里红玉壶春瓶,元朝的物件,妈妈生前尤为珍爱喜欢……后来被爸爸当作花瓶,插着妈妈最爱的玫瑰。
瓶子里的鲜花更换,别人不能碰。
爸爸最近居然忙得连花都顾不上了。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阮婳压下心里疑惑,抬头看着沐浴在朝阳里的花园,扬手一指:“要那支含苞待放的黄玫瑰。”
园丁闻言立刻行动。
李婶取下阮婳背后的包,语气惊疑:“怎么瘦了,是学校条件有限,宿舍生活太苦?还是身体不舒服?”
“哪里瘦?”阮婳笑着反驳,“我不过是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早,所以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没睡好不是这个样。”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上周大雨,我不小心着凉发烧,病了一场,但现在已经好了。”
“病了?”
李婶急急忙忙,“快回屋,快回屋!你先安心睡一觉,我去做些你爱吃的,医生很快就来。”
阮婳笑:“李婶,我已经好了,不用再请医生检查,也别告诉爸爸。”
话落,接过园丁递过来的玫瑰花,道一声谢,大步地往屋里走。
-
饱睡一觉。
醒后,大快朵颐。
紧接着,去衣帽间浏览一遍准备多年的礼物。
阮婳只觉得身心舒畅,赛过神仙。
日头偏西,她拿着新手机,盯着谢石霖被彩色丝巾绑在躺椅上睡觉的照片看了许久,容颜俊朗,衣衫半解,锁骨处的黑痣在轻薄丝巾的掩映下,越发朦胧性感。
真是绝了!
她赞叹于自己的杰作。
然后,给谢石霖发消息。
【阮婳】:今天早上,被媒体和同学们前后堵住的时候,我真的害怕极了,幸亏你安排司机来学校,救我于水火。
【阮婳】:我未婚夫就是英明!
【阮婳】:么么哒.jpg
【阮婳】:我从宿舍取了东西,需要放到家里,而且有很重要的事情跟爸爸谈,才没有回东临湾。
【阮婳】:谢石霖,明天见。
【阮婳】:对了,那个丝巾,我担心你睡着后乱滚掉入池塘,才绑的,你没有生气吧?
她连续发出多条消息。
完后,没有立刻得到回复,丝毫不恼,因为心里清楚,谢石霖不是时刻关注手机消息的人。
她退出聊天界面,转而给唐蕴打电话。
“大唐,下班没?”
“下班了,吃个饭,就去七星殿兼职。”
“嗯,事情已经安排好,今天晚上,鑫源地产父子必有一人去七星殿。”
“小元,谢谢!”唐蕴由衷感叹,“你是如此靠谱,又是如此相信我,不问缘由,便伸出援手。”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阮婳轻叹一声,“原本打算今晚去七星殿跟你聚聚,但此刻我在城西,待会还有事,只能改天了。大唐,你见到鑫源黄总,如果遇到麻烦,向宋怀民求助,就说你为谢总办事。”
唐蕴严肃道:“小元,你偏心了。”
“什么偏心?”
“长久以来,你一直跟叔叔瞒着我的存在,这会,怎么介绍给自己的未婚夫?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阮婳愣住,半晌才说,“未婚夫不一样,他嫌我娇气,但又同意我露营;我生病的时候,他照顾归照顾,绝不当瓷器娃娃一样供着。一起生活这些天,我发现他的做法,大多与爸爸的相反。”
“哦豁,我听出了天赐良缘,死心塌地。”
唐蕴笑着说,“小元,恭喜恭喜,未婚夫不仅是意中人,而且是对的人!”
阮婳欢喜又羞涩,语气娇嗔:“哎呀,别总是说我。你呢,最近有什么变化,有什么好事?”
“最好的事是今晚能见到鑫源老总,揭发他们公司底下的黑心包工头,替受害家庭讨回应有的赔偿!”
“你要揭发?”阮婳担忧起来,“哪个包工头?受害者是谁?”
“我上次去南郊孤幼中心遇到一个小男孩,他爸爸在建筑工地失足坠楼,没了。出事后,他妈妈病倒住院,包工头主动替他们家跟公司谈条件,赔偿很快到位。后来才知道,鑫源地产为压下这件事,给的赔偿远不止他们收到的数,包工头从中黑钱了。”
“丧心病狂,必须揭发!”
阮婳义愤填膺,“鑫源地产应该不会姑息这种蛀虫,但也要小心,大唐,如果遇到问题,我们一起商量解决。”
唐蕴胸有成竹:“小元放心,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万一遇到麻烦,那就采用你的意见,跟宋怀明说,我替谢总办事。”
阮婳:“使唤宋怀明就对了,他嘴贱,老挤兑我。”(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