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也不好说了,端起了自己那杯秀山银针轻抿了一口。朱权这司茶的小童极是细心,每次奉茶都是按他们各自的喜好来的。朱权是甘蓝香屈,朱棣是秀山银针,李永乐是眉山毛峰,茶具也是按茶叶各自的属姓配的。
比如朱棣的秀山银针用的白瓷杯,将那叶片一根根地立于水中的形态完全展现出来;李永乐则是用的紫砂盏,能完全释放眉山毛峰的清香。
说起来李永乐以前喝茶不怎么讲究的,对茶叶也没有特别的嗜好,入得了口就行了,可进了宁府之后便只喝极品眉山毛峰了,财富真是容易滋生啊。
“这小童心思细腻烹出来的茶很香入口绵柔,口齿留香。”朱棣喝了一口茶,笑道:“本王若是十七,也会天天在茶水里泡着了。”
小童听了表扬,笑眯了眼。朱权也点点头,笑道:“是啊,这甘蓝香屈,换个人泡出来,就是差点儿味道,怎么都不及我这小童的手艺。”
“那是王爷的茶具好。”小童乖巧伶俐地道“王爷这紫砂盏,是制壶名手慕蕙桐的收山之作,千金都求不来,泡出的茶自是比别的茶具更胜一筹。”
李永乐举起手中的茶盏问道:“你说的便是我手上的这只紫砂盏么?它竟如此珍贵?”
小童笑会:“嗯...这手绘青竹紫砂盏,算是他的心头之爱。是当世闻名的制壶大家慕蕙桐最得意的作品。那慕蕙桐制作态度严谨,每制一壶每一个茶盏,都要自己满意才肯出手,他姓子孤傲,晚年已经甚少亲自制壶,每年仅制一把,所以他制的壶曾经哄抬到上千两银子的高价。公子手中这茶盏更是价值非凡,是慕蕙桐制作的最后一套杯具中的茶盏,制成不久就去世了,留下的遗言是要这把套壶陪葬的。
王爷用了千两黄金才向他的家人买下来。极其的可贵呢...若不是有贵客王爷是万分舍不得拿出来用的。”
李永乐身子晃了一下,不可置信地低喃:“我其实并不觉得那壶有多特别,还不是跟其它的壶一样,是用泥土制作而成,除了制技精审一点儿,实在看不出这样一把壶能值千两黄金,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善茶之人。”
朱权见她低语,咧嘴笑道:“人间珠宝何足取,岂如阳羡一丸泥。这壶跑出来的茶令人回味无穷,更加上紫砂壶泡茶的好处、和茶禅一味的文化,这就又增加了紫砂高贵不俗的雅韵。”便又悄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瞧如此珍贵的茶盏我都只给你用,却没给四哥,看看我对你多好多用心,以后你也稍稍对我好一些上心一些,别老对我又打又训的。”
李永乐转过脸恰巧与他鼻尖对上,两人为之一愣,向后仰了仰分开一个安全的距离。朱权唇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的笑意,李永乐笑这说:“以后我还得跟你混饭吃哪敢做你方才说的那些不礼之事。王爷,你又说笑了。”她和朱权除识时便两人一拍即合,虽心思各异,却自动亲近起来。
朱权身子往后一靠,仰望璀璨浮云,咧嘴笑道:“在这纷繁世俗里还能与你和四哥同饮一壶茶,真好,心安,自在。”
朱棣看着眼前两人你来我往的,俊眉微皱,每回看到旁人秀恩爱的时候心中便会想到她。心下酸楚无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越想越郁闷竟生出想喝酒之意,便拿起面前的茶以茶代酒痛饮而尽。那种难以平复的相思使他不得不想使劲灌酒,直想把自己醉的不省人事才好。儿女情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比这酒水还令人头脑发胀,摸不清思路?
谈情不如征战沙场,说爱不如挥刀置敌。如此干干脆脆,哪里需要各样猜测,各自心伤,所以说情啊你有百般变化,折磨人的心智,下到百姓上到帝王谁也逃不开,逃不过。
年龄不是问题,性别不是距离。都怪这花样年华太刺激....
抬眸之间,朱权瞧着朱棣一脸的愣神相,不知已神游到何方。宁王心思缜密,手撑住额头,他轻轻笑了一声:“哎...也不知永乐那丫头怎么样了,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皇上抓回去会不会受欺负。”话闭挑眉,阴阴瞧向朱棣。
朱棣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痛了。只见那墨玉样的眸中透出丝锐亮,如同太阳下黑宝石耀目的光芒,但转眼又被平静与倦然所取代。
而李永乐却迟疑眉头拧成麻花的看向朱权,心想这厮搞什么花样,我不正好好的坐在他跟前么,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