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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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僧披剃》李昴英.诗

尔教言无相,谁教蜕发毛;

虚名犹度牒,多事更方袍。

父认师传的,年推戒腊高;

冠巾何不可,只要断尘劳。

黄昏,是生命的隐语,引导着人们去领悟人生的那份平静与淡泊。

凄美的残阳,将它独特时光交给了晚霞,使晚霞拥有残阳的凄情,将黄昏应有的那份情感表露无遗。也许,正是因为残阳的奉献才使得晚霞在灿烂外表的掩护下更能渗透出点点的哀愁,给人以无限遐思,也让那黄昏,在忧郁下有了一番别样的风姿。

从方丈里出来,纪绪又回到了“静心殿”。

大老远他就听见诸爱芳在“咯咯”地笑,猜想:难道她已劝得修染回心转意了?不能啊,修染是一个倔强的男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被说服。

转过殿堂的拐角,见她是在与完盛说笑嬉闹。完盛也没有了刚才在马背上那种同乘一骑时的拘谨……老话儿说的就是有道理——男女之间就该授受不亲!若放任地让他们略一碰擦,就会灿烂。

纪绪走到他俩的跟前,说道:“这是佛门圣地,你们却如此地打情骂俏……”他又用手指了指屋内,“就算不顾及佛祖的颜面,也得想一想里面那位的感受嘛!”

经纪绪这样一说,诸爱芳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仿佛感觉自己有点儿“嫁男人,吃男人;死了男人,嫁男人”的意味,于是芳脸匀红,问了一句,“怎么样,方丈那里能让他返俗吗?”

纪绪道:“老方丈让他在这里静心几天。”

诸爱芳说:“不过,刚才大和尚说,他们这个寺庙,和尚是可以娶妻的。”

“哦~”纪绪说道,“那让修染兄多在这里静养几天也无妨。”

“我们现在干嘛?”诸爱芳说,“我有些饿了,午饭,我还没吃呢!”

完盛问:“我接你时,已经挺晚的了,怎么,那个时候你还没吃饭?”

“呵!”诸爱芳说道,“像我们这种工作,哪比得了你们,每天都能够按时间吃饭,按钟点睡觉……”

完盛转身对纪绪说:“纪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们再稍等片刻,我进去跟修染兄打声招呼。”纪绪说罢就进了佛堂,对赵修染说道,“修染兄,那我们先回去,有时间再来看你。你在这里静心养‘伤’,努力修行,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站在那最亮的地方,活成自己曾经渴望的样子……”

“我送送你吧!”修染终于说话了。

纪绪惊奇地看着修染,不相信地问道,“送我?”

修染也不回话,摇晃着站起身来,纪绪赶紧扶住他,他却推开了纪绪的手,独自走出了殿堂。

纪绪立刻跟了上去,却见修染并不往山门的方向走,忙问:“山门不是在那边吗?”

修染没有回话,径直往左边走,纪绪三人紧随其后,原来是来到了僧寮[僧人睡觉的地方]。

诸爱芳问:“怎么,他要留我们在这里过夜?”

纪绪白了诸爱芳一眼。

完盛却说:“和那么多‘光棍子’挤在一起睡,我可不习惯……”

很快,修染便出来了。

见他胸前鼓鼓囊囊的,好像放着什么东西,纪绪就想:他要送我们什么礼物?或是有什么书信让我们捎回家?

但他并没有言语,而是转身往山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诸爱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只见修染的后背上挂着个破斗笠,像一个流浪的游僧。便嬉笑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纪绪和完盛也跟着笑了。

【二】《叹白发》王维.诗

走在下山的路上,残阳被晓月代替了,黄昏消失在无言中。

很多人认为夜与黄昏有异曲同工之妙,夜是黄昏的延续。但是,月儿西挂,夜色覆地,却是凄凉。

举目远望,这其中并没有黄昏带来的特殊的美。夜,只有凄凄惨掺戚戚的情感,找不到可以欣赏,供离愁栖息的地方。也许正因为如此,人们才选择消愁的地方是黄昏,而不是黑夜。

经过一个小客栈,修染便止住了脚步。这客栈是专供拜佛之人上山下山休息打尖[1]的地方。

见纪绪他们跟了上来,修染转身进了客栈。纪绪和完盛把马栓在路边,也随即进了客栈。

修染跟小二要了饭菜,还要了一大坛子酒。

诸爱芳大喜过望,笑道:“你还真是个花和尚,根本不忌酒肉……”见修染用白眼珠子看她,便改口说,“怎么,不做和尚了,你要跟我们回家?”见修染还是不搭理她,便有些不悦,自从见到修染,他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就道,“你跟我生什么气,我又没惹你!”随又笑眯眯地说,“是不,做和尚不好吧!既不能吃肉,又捞不着……捞不着喝酒……”

修染说道:“我明天,要去‘柏林寺’,这顿酒,就算是我们的离别酒吧!”

“去哪儿?”纪绪一愣,“柏林寺?就是真定路赵州[石家庄赵县]的柏林禅寺?”

修染点了点头。

诸爱芳问:“你去哪儿干嘛?”

修染道:“师父建议我去那里修行。”

纪绪问:“为何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在这里修行不也一样吗?”

修染从怀里掏出了度牒和戒牒[2]说:“柏林禅寺是燕赵大地的佛教中心,有圆明月溪禅师、鲁云行兴禅师在那里住持宗门大德。”

纪绪问:“你真想皈依佛门?你是不是再想一想?”

修染叹息了一声,说道:

“宿昔朱颜成暮齿,

须臾白发变垂髫;

一生几许伤心事,

不向空门何处销。”

纪绪道:“其实,有些事是可以挽回的。”